“如果他真的那么好，”陈思涵抬眸：“你为什么要把他让给我？”
“因为……”苏菡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不会给我机会的。”
陈思涵的脸上难得的显现出疑惑的神情。
“我当然有办法创造机会，可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苏菡想起韩子清，想起五年前那可怕的错误：“同样的错误，我不能犯第二遍。”
陈思涵将苏菡按回梳妆镜前，拿起眼影盘。
苏菡闭眼：“还有啊……我对他，顶多是喜欢，是好感，可你不一样。”
陈思涵为苏菡晕染眼影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对他是爱。”苏菡闭着眼睛，等陈思涵继续替她化妆：“人这一生，会因为欣赏、因为向往，对很多人生出好感。但真正的爱，只会有一次。当人们遇到那个对的人时，所有的套路都会变得飘渺。害羞的人开始勇敢，理智的人开始冲动，善于说情话的人开始口不择言，明哲保身的人开始不顾一切……所有人都会露出自己性格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你……”她睁开眼睛：“在遇到他之前，向来是进退有度、胸有成竹的。”
陈思涵将眼影放回桌上。
在替苏菡扑散粉之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我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很害怕，很痛苦，总是患得患失……我宁可回到没有他的时候。”
“当你开始信任他的时候，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我很信任他啊。”陈思涵的目光微微颤.抖：“我甚至敢让他和你独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这当然很危险。”苏菡苦笑：“我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算不算考验，但对我来说，这的确是种煎熬。”言毕，苏菡正色：“但这并不能说明你相信他。你在强迫自己相信他，因为你也意识到了，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对他的提防。我不知道这种做法会不会让江祁稍微开心一些，但我知道，你绝不会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信任，而真的逃离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惧状态。”
陈思涵开始给苏菡定妆：“我真不该那样做。现在，你要走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如果以后我再和他吵起来……”
“吵起来不可怕。”苏菡打断：“冷战才可怕。而且，你绝对不能再对他示弱了。”
陈思涵抬眸：“可是我不想和他吵架。”
“他也不会希望和你吵架的。”苏菡认真：“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果哪天有了矛盾，必然是你们之间出现了误会。这个时候要把话说清楚，不要让他猜，因为如果他猜对了，你们之间就不会有矛盾了。吵架也是把误会说清楚的方式之一，怕就怕他一直追问，你却始终不说，演变到最后，就会变成他凶你。”
陈思涵犹豫。
苏菡抓紧她的手：“把话说清楚，他会哄着你的。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可我怕他觉得我节外生枝、蛮不讲理。”
“这些担忧，你和他说过么？”
陈思涵摇头。
“那就说给他听。”苏菡转身，对着梳妆镜最后一次整理头发：“我要走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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