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燕燕的力量变得更为强大的时候，下水道里的老鼠们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
于是，燕燕将晚上狩猎的目标转到了哪些夜晚露宿在街头，或者桥洞下的流浪汉。
看着那些大快朵颐着的老鼠，燕燕感觉无比的满足。
在原生家庭中，她就是一个累赘，一个不被需要的存在。
从记事起，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父母对自己温柔的说话，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亲人。大家对她全都避之不及。
但是这里不同了，平时这些小老鼠全都会围着她转，而且，它们需要自己给它们带来食物。
在这个肮脏，腥臭的下下水道里，燕燕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燕燕，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可是他们都像我一样被大家抛弃了啊。”
“是真的被抛弃了还是你觉得他们被抛弃了？”
“……”
对于吴悠的这个问题，燕燕从来没有想过。
她只知道每次自己去偷袭这些流浪汉的时候他们都是自己一个人。
吱吱吱
周围的老鼠又开始骚动起开。
吴悠嫌它们实在太吵，放出了一直影藏起来的阴气。
老鼠感觉到这股不详的气息后立刻警觉的向四处逃散。
很快，这块空地上就只剩下吴悠还有燕燕，以及刚刚被吃掉的那只大黄狗。
“你恨你的爸妈么？”
“什么是恨？”
燕燕歪着头看向吴悠，对于只有五岁的她，恨这个字其实并不陌生。
她不止一次从自己的亲身父母口中听到他们有多恨自己。
可是她不理解，也从来没有人向她解释过。
“……”
吴悠一时语塞，对于这么一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每次想到他们的时候你心里都是什么感觉？”
“心里觉得闷闷的，很难受。”
燕燕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口。
“不喜欢他们么？”
“他们不喜欢燕燕，燕燕也不喜欢他们。”
这个问题燕燕倒是回答是非常的果断。
“那就和我走呗，彻底忘了他们，也彻底的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忘了。”
“可以么？我真的可以把这些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记么？”
似乎说中的燕燕感兴趣的事情，她一下子积极了不少。
“听说过孟婆汤么？只要喝下一碗，前世的所有全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真的？你不骗我？”
燕燕那只好的眼睛闪着光。
过往的种种对于小小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不骗你，不过在喝汤之前有不少必经的流程，不过路上很多人，你应该不会孤独。”
“那我能和我的朋友们告个别么？”
“好，我等你。”
燕燕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只要满足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立刻决定和吴悠一起离开了。
两人又往里面走了点，在一个凹进去的弯道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具孩童的骸骨。
因为刚刚吓过那群老鼠，所以吴悠一往前它们就靠后，最后没有办法，吴悠只得站在远处等着。
过了很久，燕燕终于重新走了过来。
“那盒子里装的是你？”
重新路过盒子的时候，吴悠指着里面的骸骨问道。
“恩。”
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头看，燕燕只是木纳的回了一个字。
看着她这样，吴悠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来到鬼门关前，将燕燕交给当值的鬼差后，吴悠又专门吩咐了几句，在看到燕燕排队进去后，转身又回到了人间。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小林已经把她要是资料发过来了。
快速翻阅了一遍后，吴悠将手机收了起来。
深夜，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出现在了城市中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巷里。
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比燕燕还要小一两岁。女孩的脸色非常不自然的潮红着，看上去似乎得了什么重病。
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男人蹲下身打开了地上的阴井盖。
再一次小心的确认过周围的环境后，他抱起小姑娘爬了下去。
男人一路走，一路不停的做标记，然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到了一块平台上。
“你当初就是这么抛弃燕燕的吧？”
“谁？！谁在那里？！”
男人惊恐的转过身，但是吴悠站在男人视线死角的阴影中，他完全看不到。
“第一个女儿因为先天不足被抛弃，最后惨死在这里。现在又要抛弃另外一个女儿，你们夫妻俩到底把这两个孩子当成什么了？”
“你到底是谁？！”
男人因为恐惧大声嘶吼着。
“我是谁不重要，你和你的妻子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吴悠看着男人，他虽然非常害怕，但是当他听到燕燕的时候，脸上居然一点后悔都没有。
哗啦啦
男人没有再和吴悠多说，扔下手中的孩子，跳入暗河，开始朝着反方向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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