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把所有钱上交给警察了？”李红虽然眼睁睁看着清瑶交上去了，可还是感觉不可思议，那加起来可有七万多块钱呢！
“没有啊”清瑶啃着苹果，“你不是还给了我五块钱嘛！我没交，我凭本事赚的，不算赃款，再说你不是交罚款了嘛。”
提起这个，李红就想吐血，这个小魔头看着小三毛好欺负，问出了她藏钱的地点，让小三毛带着公职人员走了一趟，把她这些年所有的收入全上交了。
现在李红跟小三毛简直是身无分文，房子本来就是租的，这下子公安一去，周围都知道她俩是小偷了，这下好了，地方都没了。
李红气的够呛，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给清瑶捶腿的小三毛，又瞪了一眼无辜的清瑶。
“你瞪我干嘛？”清瑶眼睛尖，看的一清二楚。
李红……敢怒不敢言，“不干嘛，我就想着警察为啥独独放了我们走。”
清瑶嗤笑，“放你走还不好，你想进去陪着他们啊，没看出来啊，挺重情义啊，那我送你啊。”
李红！好想咬死她！要不是打不过……
清瑶不逗她了，“放你走是我的功劳好不，一是，你们就是小偷小摸，钱财也不大，二是我这个被害人没上告啊！三是我可是帮着官方肃清了一个恶势力，是功臣啊，我保释你，这点面子要给的。”
李红愣了，“你……你为什么不告我们？”
“咱俩不是还有账没算呢吗？三十二句，你骂我了，这账不还清，你就别想跑。”
李红诧异地看着清瑶，“就为这个！”
“啊！”清瑶点点头，“就为这个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
李红深吸一口气，“那你想让我怎么还啊？”
“很简单，喏，给我发传单，一句脏话，一百张传单，三千多张，只能发女人手里，男人不行。”
李红差点没吐血，“啥？三千多张！还只能发女的，我吃饭都成问题，干脆卖废品换一顿饭吃得了，你……”
“哦，对了”清瑶吃完了苹果，擦了擦嘴，不紧不慢的积蓄说道“我供吃供住！”
李红到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好的，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小三毛一起可以吗？”
“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也骂我了，那就乘以二吧，六千多，四舍五入，就七千吧！”
李红颤抖了，“之前小三毛骂你的话，你不是都算在三十二以内了吗？”
“啊？是吗？我记性不好，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不对啊，你为啥要乘以二！还涨到七千多了！”
“咋滴？不要利息的吗？”清瑶瞪她。
李红……随你吧，反正打不过，你说的都对！
转身的时候，一抹微笑出现在她脸上，是不是新生了啊？
她十八的时候，她爸收了高价彩礼把她嫁给了听说打死了前任老婆的人做了二房。
她没有反抗，反正在家也是干活，五岁就开始站在板凳上开始做全家的饭，可是，自打她妈病没了，就再也没有心疼她的人了。
嫁人了，日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从伺候一家人到伺候另一家人。
转折是在一个雨夜，她那个经常喝酒就打她的老公喝死了。
她被扫地出门了，她身无分文，在大雨里走啊走啊，遇见了人贩子把她抓了要卖掉，她跪下来磕头，说自己想加入他们，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学成了之后，还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她遇见了同样命运坎坷的小三毛，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年轻的自己。
自此以后，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情同母子。
那时候她就想，要是有一个人，哪怕一个人拉自己一把，她也不会踏入这行吧。
庆幸的是，她真的等到了……在还没有完全迷失的时候。
李红回头看了清瑶一眼，清瑶似是有所感，也抬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到，清瑶露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红跟着大笑起来。
谢谢……
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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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坐会儿吗？”火车上，只有站票的李红脚都快站麻了。
坐着的清瑶打了个哈欠，“你又没有座。”
小三毛狗腿的把装着几件衣服的破兜子放地上，“红姐，你坐，软乎着呢。”
李红看了一眼同样一直站着的小三毛，“姐不累，你坐吧！”
小三毛摇摇头，“我不坐，我溜达溜达，谁那有空，我就歇会了，别说，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坐火车呢！”
旁边一个耳背的老大爷听见了，回答驴唇不对马嘴的接话道。“对呀，小伙子，人啊，就得活的正经点，要不然可叫别人看笑话了。”
小三毛也不烦，乐呵呵的应到，“对呀，可要走正道，底气！”
老爷子看有人搭理自己了，身子都转过来了，“对对，坏的不灵好的灵。”
小三毛也乐了，这还是头一回没有目的的跟人家乘客们聊天呢“老爷子，你耳朵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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