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脏被这么一炸，炸成泥。”
“是，是的吧。”明星是不是挺厉害来着？那他说的应该没错。
“所以，你被一个贴着心脏爆炸的东西，炸成现在这个样子。”
“融在心脏里面。”之前说的不够清楚吗？
固永安捂着额头倒在爬梯架上，任言也一脸僵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小心。
好像眼前这个人，连目光都承受不住。
“我查你的脉搏呼吸，没有任何异常。”
“那当然不会有异常了。”伤成这样，最重要的就是维稳嘛，稳不住就挂了。
应无虑要是把后半段说出来，房里另外两位骂脏话的冲动会消减很多。可她把后半段的内容当成了没必要说出来的常识，又没什么力气，便没说。
不是，你都搞出心脏炸碎半边，人还活蹦乱跳这么玄幻的事情了，凭什么要求人家按常识建立思路啊？
“能自愈吗？”
“可以。”
固永安现在不想动脑子，他现在只想冷静地接受现实：“人鱼是一种自愈能力很强的生物？”
“比起人类，确实是强很多。”
“嗯——”
固永安嗯完，沉默了很久，手掌盖着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应无虑有点困了。
“你，需要明星来给你治疗、辅助自愈之类的吗？”
应无虑半眯着眼回答，声音带着倦意：“明星很厉害，不知道他怎么样，按学校老师的科普，人类常规的恢复治疗手段都赶不上人鱼的自愈能力的。”
“但那些治疗手段是能对你起到作用的。”
“是的，虽然没有自愈好用。”
固永安觉得应无虑在挑事儿。
“以后再出事儿，不用拼命拦着医生，人鱼在岸上的状态跟人类几乎是一样的，普通检查根本查不出区别。”
“怎么查不出？你这让明星碰一下，他就知道你不是人了！”
应无虑被聊醒了：“如果不是这种重伤的话，让医生检个查，紧急处理一下是不会露馅儿的，它长得也没有那么快，初期表象是一样的，没必要躲。”
你这“没必要躲”的局限性也太大了，还不如不受伤呢。
“所以，你这颗坏了的心多久能长好？”
“呃……”应无虑对时间没有概念，上岸这几天，固永安就是她的钟，睡觉吃饭打架坐车，全按固永安的来。
这个钟可不太准，一路调查追击，也规律不起来。
要多久？
印象中这个时间用陆地上的计时单位是多久？
“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固永安想到这个可能，你跑到街上问一个手脚健全的孩子：截肢后需要恢复多久，他大概也是应无虑现在这个表情。
“不是，上次有个治疗术很强的姐姐帮我恢复，很快就好了。”这个很快是一两个小时还是十几二十分钟，应无虑也拿捏不准，只知道不会有一两天那么长。
原来从小就是个喜欢作死的孩子。
“还是叫明星仔细看看吧，既然治疗术能有帮助。”
任言抬头看着任言：“怎么编？”又望向应无虑，“还是直接告诉他实情算了？”
任言掀开右边制服，将腰里别的书拿出来，倒放在桌面，翻开后封面，手掌附上封底内页。
一两秒的时间，小桌上堆出半人高的文件，有几页散纸飞飘出来，吓得应无虑从枕头上弹起来。
任言捞住飘到应无虑面前的一张纸，与文件堆最上面的几张零散纸页整理在一起，递给固永安。
“照着法术改造，水系魔导的方向写的是吧？”一共五张纸，三大两小，固永安全翻过一遍才细读起来。
为了加深印象，也为了让应无虑听一下，固永安挑着念了一个重点的短句：“未知，未知……水下适应性强，腿部改造，可进行短期爆发，大幅提高机动性，时候需要……”
“倒是把她在沧浸的情况编圆了，但不能全写未知……”固永安看向应无虑，“你下半身不是鱼尾化成的吗，检查起来也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吗？”
“腿吗？你应该知道啊，结构跟人类……”
“行了，别说了。”固永安将注意力放回纸上内容，好一通构思。
从这几张概况来看，任言只写了具体表现，没涉及任何原理。
也没毛病，魔法原理元素运行什么的，他也看不出来。
“麻烦死了，全都告诉他吧。那家伙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瞎念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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