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阙凡浊一睁眼便遭到了队友的强势围观。
床挺小，比集合训练时的宿舍都不如，又软的过头，不像那种环境里会提供的条件。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傻？哪有这么问的！”
应无虑？说起来，固永安是不是对她有点凶啊？不过那家伙确实有点气人，我也想骂她。
他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这么真实的想骂应无虑的冲动是哪来的。
阙凡浊家庭构成导致他很少对女性有什么意见，上有祖奶奶，下有长姐，成系列的女性在上面压着，同时承包了家里大小事宜的决断，也让他明白，有意见也没用。
“完了，脑子转不过来，话都不会说了。”
“谁——”阙凡浊想反驳，发觉自己嗓子特别干，第一个字就喊劈了。
应无虑立即送上一杯水，端到手边，周到细致得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阙凡浊润了润嗓子，不再与应无虑置气：“别这么围着我啊，怎么了？”
明星过来巴拉阙凡浊的眼皮，其余三人退到对面的床上排排坐。
一番物理检查后，明星就着专业书的空白扉页做记录：“暂时没问题了。”
“真的吗？”应无虑还是不太认可，一脸担心。
“唉——”
阙凡浊看看在自己旁边叹气的明星，好似通宵加完班，临走被告知九点还要准时上班一样可怜。
“简单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啊，啊？”没想到还跟自己有关系。
“你对在车站当众发狂的事，有印象吗？”
当众……，发狂……
“别有太大压力”明星拍拍脸色阴沉的阙凡浊，“多亏应小朋友和任队的奋力阻拦，没伤到路人，好像也没破坏公物，对吧？”
明星转过头，问应无虑和任言。
任言不能说话，看了看应无虑，应无虑表示：“我的印象中是没有。”
任言跟着点点头，妄图用眼神传递安慰。
阙凡浊的脸色还是没好看多少，明星又告诉他另一个噩耗：“先别想这些了，你身上的咒术没有完全解除，等于说，你还处在鬼驭想的控制之下。”
“鬼驭想？”这句描述他糟糕现状的话里有太多需要探究的信息，让人头皮发硬。
“咒术学院叛逃的亡灵术士，跟昨天车上控大念的是同一个人，初步确定这次是针对你，车站其他人只是幌子。”
“没有完全解除的意思是，我还有可能随时随地得发狂，还是？”
“不确定”明星向阙凡浊介绍应无虑的观点，“我们这位应小朋友的猜测是，你跟鬼驭想之间的距离，缩短到某一界限，他就可以激发你身上没解干净的咒术，让你重新陷入被控制的状态。”
听到这段解说，应无虑直起身，似是对自己的见解很有自信。
“不过她不是学医的，也没研究过咒术，意见不怎么专业，当个参考就行。”
啊？我晕了多久？你俩还结仇了？
能看出应无虑有些许不服气，最终忍了下来，没有反驳。
“这趟要注意的是，你，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平时就跟我在一起，当保护治疗了。还有，跟应小朋友在一起是没用的，她是重伤患，拉不住你。”
阙凡浊点头：“明白。”
“见到鬼驭想，尽量远离，交给其他人，我们不知道他还能对你动什么手脚。”
“我也不认识他啊。”
明星扔过来一沓纸，上面第一张是教职员工资料表，姓名：鬼驭想，旁边还有照片。
“……”
你们真是好效率！
给阙凡浊一点记住仇人长相的时间，明星过来关心队伍里另一位伤患：“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应无虑看他一眼，没动。
“手伸出来啊。”
应无虑有点蒙，眨了两下眼睛，跟任言换到桌旁的位子，左手平放到桌上。
明星向前一步，抬手，在应无虑胸口前停下，运起浅淡圣光。
他不是想找麻烦，他才反应过来：心脏遭到重创的病人脉搏是摸不出问题的。
“卧槽，就已经好了一半了。”精灵、矮人、半兽、人类、有超自愈的上述生物，明星见过的世面也不少，有提前报备的情况下，还是被应无虑伤口愈合的速度吓到。
“才一半——，都要下车了……”应无虑对这样的进度很不满意，这代表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一个跑两步就疼得站不稳，战斗力极其低下的队伍拖累。
要下车了？
阙凡浊挪动身子拉开窗帘，窗外是清晨初阳的的景象，远近都没了成林的植被，大多是草原，山上都是光秃秃黑黢黢的，高的有白雪封顶，矮的就像个土坡山丘。
他们早已远离了沧浸。
阙凡浊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他家里管的真的有点严，包括现在工作的沧浸，从小到大，没离开家超过三百公里。
小小一个窗口展现的景象还不至于震撼到忘了正事：“还有多久下车？”
“一两个小时吧，收拾收拾，活动活动，吃点东西。”应无虑这边没有努力的余地，明星看看情况，也就空闲下来了。
“我们到了。”
秦镇海一行踏进沙漠，他们都对眼前的景象无比熟悉，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以往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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