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妖的事情，是韩深做的，是吗？”顾小枫瞪大双眼、压着努气问凌霄。
“是。”凌霄道。
“我就知道！”顾小枫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桐安城的毒，红毛妖的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吗？
“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虐杀了那么多的无辜女童……都是你、是你干的！
“难怪你给的解药，根本不能解桐安城的毒。红毛妖明明中了神乌鼎的毒，就因为你说一句，与魔界无关，我就真的信了你！
“是我太天真，竟然会相信一个大魔头说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骗我很好玩？把我当个傻子，玩弄在鼓掌之中，很开心吗？
“攻打仙门大会的前一天，我在太乙门藏书阁碰到韩深，当时他差点杀了我，是你派他过去的吧？你想在太乙门藏书阁偷什么？
“我在蓟城，被人百般凌辱，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你就是为了……”
顾小枫气急攻心，乃至于口不择言：“你就是为了侮辱我，才设了这个局，对吗？！”
凌霄安静地听顾小枫骂完，冷峻的面色未有丝毫波动，他一步步走近顾小枫，将她逼近高高的青石宫墙，从嗓子里挤出冷得刺骨的声音：“顾灵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本座何时要你相信了？本座何时怕你怀疑了？你爱怎么想本座，本座毫不在意。”
“本座想要得到你，需用得着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凌霄将顾小枫抵在墙上，低头看着她：“从现在开始，红毛妖的毒，本座不会再给解药。而你——”
“本座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侮辱。”
凌霄双手抓住顾小枫的肩，俯身用力吻住了顾小枫的唇。
顾小枫浑身像被施了法咒，丝毫不能动弹，凌霄的左手毫不客气地拽住她的衣领一撕，裂帛之声响起，顾小枫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第坤正在不远处，随时还会有巡视的魔界弟子经过！
这时凌霄左手捏了一个法诀，形成一个气环将两人包围，隔绝了外界的视线，紧接着左袖一挥，两人周身起了一层黑雾，顾小枫瞬间就被带到了凌霄的卧榻之上。
这是传送诀！凌霄竟然用传送诀干这种事！
顾小枫被凌霄点了穴，口不能言，身体酥软，只能被迫接受凌霄的狂风骤雨。
当胸前的肤裸露在凌霄面前时，顾小枫眼角落下了绝望的眼泪。
如果说，蓟城那一次，她因被下药主动扑向了凌霄，可是，她对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记忆，虽然上次凌霄似乎暗示他们当时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是顾小枫内心深处是是抱着侥幸的——他不相信凌霄会在那种情况下对她下手，何况，她既然把蒙尧叫了过去给她解情药毒，那么说明，凌霄根本没有想过要对她做什么。
但是眼下，顾小枫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凌霄真的生气了。
眼泪像珠子一样落下，沾湿了幽蓝色的锦缎丝枕。
凌霄俯在她身上，用力地吻着她，掠夺着她的呼吸，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粗矿的手掌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眼角，沾了一手的湿。庞大壮硕的躯体突然停止了动作，单手撑起身体，看着身下这张满怀绝望而又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孔，眉头紧皱。
心中一软，所有的怒火都轻易化作了青烟，飘到了九霄云外。
伸出大手掌擦去了她的眼泪，解开了她的穴，身体也离开了她。
顾小枫立即拢起自己的衣服，蜷缩成一团，无声抽泣。
凌霄缓缓坐起，拿出一方丝帕，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顾小枫伸手一档，将他的手用力拍开。
“你不该激怒本座。”他道。
·
“锦扬的解药，”良久，顾小枫终于冷静下来，哑着嗓子乞求道，“你可不可以继续给他。”浓浓的鼻音里透着几分可怜，又有几分倔强。
“好。”凌霄道，“他中的神乌鼎的毒，至少需要吃一年的解药才能完全清除。既然你开口，本座会按时派人把解药给他送去。”
“我想回我师父身边。”顾小枫又道。
“不行。”凌霄立刻否决。
“我师父已经不参与仙魔纷争，只要你不伤害昆山弟子，他就不会出手。”顾小枫道，“所以，你也不需要非留我在魔界当人质。”
“顾灵汐，”凌霄看着她，“谁说本座留你在魔界，是为了让你当人质？”
“你最好习惯在魔界生活。”
凌霄扔下这句话，便起身走开，施了一道印在房间内一面墙的无形结界上，强上的木架和石门轰轰然向外打开，里面露出暗黄色的烛光，那是密室的通道。凌霄走了进去，厚重的书架门又自动关上。
·
顾小枫知道，她和凌霄的关系现在越来越奇怪地糟糕了。
早知道当初在太乙门就不该救他！
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大魔头吗？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欺骗而感到气愤？又凭什么质问一个本来就不是好人的人为什么做坏事？
心烦意乱之下，她干脆又去了地魔宫，发泄心中的纠结愤懑。
第坤第一时间向凌霄禀告她的行踪，凌霄却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道：“让她去！”
第坤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此一嘴了。正要告退，凌霄却又补了一句：“让人看着，别让她又出事，还要本座去费心思救她。”
“是。”第坤忙领命。好在他早就安排好了。近来他感觉自家尊主的情绪越来越莫测，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家尊主从来都是一种情绪、一个表情对待一切人和事。
一直以来，除了修炼和复仇，没有什么可以勾起尊主的兴趣；除了已故尊后和少主的遗物，没有什么可以令尊主情绪波动。
与尊主一起长大的蒙尧医师，对尊主倾心多年，尊主丝毫不为所动。
可是自从灵汐姑娘出现，他家尊主屡次为她破戒。为她献殷勤，为她摆平麻烦，为她去救毫不相干的凡人；对待她的不敬态度堪称纵容和宠溺，为了她甚至连寝殿的婢女也全都遣散了。
这个顾灵汐，真的不一般。
在蓟城的时候，连他都差点为那双勾人的眼睛所沉迷……
第坤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这种可怕的想法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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