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烨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徐嘉树这眼神。
平时这人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还整天挂着笑容，仿佛一点儿小事就能让他开心个不停似的。
而现在，他敛去了平日的温顺，将锋芒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他们隔着一米，迎着夜风对望。
校服的衣角被吹得微微扬起，刘海也在眼前晃个不停。
徐嘉树逡巡了一圈周围，在确定没监控后才继续说道：“话先说在前头，不准打脸。”
江烨抬了抬眉骨，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将滑下来的衣袖又撸了上去。
“好了，行了，既然要打就赌点东西。”徐嘉树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赢了，你他妈就给我把学习态度放端正。”
江烨顺着问：“那你输了？”
“输了我就亲自给你补习。”
江烨：“……”
徐嘉树两手交错，指腹把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长得清秀，看上去也是好学生那种类型。但此时此刻，偏生眉眼间都捎着些许戾气，愣是将平日的乖巧给压了下去。
“来吧。”徐嘉树豁出去了。
虽然他之前已经见识过社会哥的实力，但不好意思，自己约的架，一定得全力以赴才行。
“我说你。”江烨的声音有点儿无奈，“谁要和你打架了，傻逼吗？”
徐嘉树一顿。
“你不打？”
“我说过要打？”
“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徐嘉树狐疑道，“约架不都这样说吗？别以为我不懂规矩，还出了校门。”
江烨还真是被他堵地没话说了。
还规矩，这人一副模范学生的样儿，竟然还知道那些瞎几把扯淡的规矩。
见江烨毫无战斗意志，徐嘉树也懵了：“你不打？卧槽，我心理建设都做好了，那你到底要干吗？真的是说事？”
江烨盯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徐嘉树：“……”
徐嘉树还是觉得这剧本的发展方向不太对：“你找人说事还带翻墙？”
江烨反问：“你好学生还打架？”
“……”徐嘉树决定挣扎一下，“错觉。”
江烨被他逗得有点想笑：“算了，我早看出了你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你怎么看出来的？”话一出，徐嘉树就想咬舌自尽，立马改口道，“你不要诽谤我，我在班上是什么形象，大家都有目共睹。”
“行，你可以继续装，我不打算揭穿。”江烨眸光渐冷，嘴角却勾了起来，“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徐嘉树想了三秒，决定放弃挣扎，“什么问题。”
“就是……”
蓦地，一道圆柱形的光束扫了过来，江烨一把揽过徐嘉树的肩膀，用力一按，俩人双双蹲了下去。
然后，就听一沙哑的声音渐渐飘远：“奇怪，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错觉吗……”
“我日……”徐嘉树压低嗓音，“这里还有人巡查啊。”
“毕竟是空出来的地，没监控。”江烨漫不经心地答道，“换个地方好了。”
“换哪？”徐嘉树抬头，丝毫没注意江烨的手还揽着他的肩膀，身体还往旁边靠了靠。
江烨一顿。
操，这人都快靠进他怀里了。
那股异样的感觉又从心头蒸腾而上。
他迅速站起身，一把拉住徐嘉树的手腕，堪堪分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江烨喉结顿了顿，声音有点哑：“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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