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墨曦是被白栩背回地府组织的，她已经趴在白栩的背上睡着了。
在地府组织的面前，韩子仪低头坐在那儿，看样子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他们两个回来的。
白栩脚步停下来，韩子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他们，目光落到已经熟睡了的墨曦身上，韩子仪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
看出了韩子仪的意思，白栩为了不打扰墨曦，轻声说：“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白栩就背着墨曦进了地府组织。
知道白栩是有话要和自己说，韩子仪就打消了自己要走的念头，正好，有些话，他也需要说出来的。
熟练地走到墨曦在地府组织的房间，白栩将墨曦的鞋子褪去，将她收拾好平平整整地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白栩在墨曦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就准备离开。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那个看似已经睡着了的人就伸手揽住了白栩的脖子。
她依旧闭着眼睛，轻轻蹭了蹭白栩的脸。
“辛苦你了。”她轻声说道。
白栩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笑意：“与你相关的事情从来都不辛苦，还有力气吗？有力气的话就起来洗漱了再睡。”
墨曦摇头，她真的好累，好困。
白栩见状，伸手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那你赶紧睡。”
“好，你回去也要好好休息。”可能是因为真的很困的原因，墨曦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软糯的撒娇意味。
“我知道了。”
“和子仪不要聊太晚了，尊重他的意思吧。”
“嗯，好。”
将这些话给说完了之后，墨曦才松开搭在白栩脖子上的手给松开，然后非常流畅地翻身，抱紧自己的被子。
这番操作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用完就丢的意味。
白栩无奈地笑了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给墨曦将房间的灯和门都关了，离开了墨曦的房间。
墨曦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蹭了蹭自己抱着的被子，彻底睡过去了。
白栩走出地府组织，他站在韩子仪的身后，刚刚嘴角温柔的笑容也消失了。
“子仪，走吧，换个地方聊聊吧。”
韩子仪当然是没有意见的，他们两个来到了生活区里面的高处，倚在那栏杆上面。生活区的某些设计和现实一般无二，比如晚上吹的凉风，总是让人清醒却又感觉到凄凉。
“你怎么想的？”白栩问道。
韩子仪今天似乎一直都垂着头，这似乎也是在表明着自己的歉意，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听到白栩询问，韩子仪也是沉默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是在一瞬间突然觉得留在系统里面也挺好的。所以，在闲散组织接触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拒绝之意。”
“但是你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白栩接着韩子仪的话往下说，将那个韩子仪的想法给说出来。
韩子仪苦笑道：“是啊，想想我还真是挺恶心的，想在两边都做好人。”
白栩看他一眼，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你也没必要这么妄自菲薄。”
“不是妄自菲薄，本来就是这样。”
“那你就得赶紧下个决定啊，这么久的朋友了，我们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这一句话又让场面沉默下来了。
“白栩，如果你和墨曦在现实生活中认识，可是在现实，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会愿意留在系统里面吗？”韩子仪突然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白栩倒是没怎么犹豫：“如果我和墨曦是这种情况，我应该也是想留在系统里面的，这个倒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那如果在这个情况下，墨曦非常想出去呢？你是会和她站在对立面还是选择站在墨曦这边呢？”韩子仪加大力度继续问。
白栩：“你居然还加大难度，你不就是想问我如果在你的情况下，会怎么选择吗？”
“被发现了啊，那你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还真是个很难的问题啊……”白栩感叹道：“让我想想啊，如果我正处于你现在的立场，我也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啊。”
“只要产生这种想法，无论站在哪一边，总会有人觉得难受的。只是看你愿意让你自己难受还是让你爱的那个人难受。”
韩子仪抬头看着那一片漆黑的天空，沉声说：“是啊，这个只是看愿意让谁难受。”
他怎么舍得让那个人难受呢！还有现实生活中的父母，也还等着他呢！
“所以你说我这一个动作是何必呢？还让他现在连酒吧也不会去了，我还有什么借口再去找他啊。我还真是自作孽。”
白栩伸手拍拍韩子仪的肩膀，他安慰道：“这一时冲动也是正常的，至于你们俩的事情，我只能说你自己看着办了，作为一个外人，还是不好插手。”
韩子仪叹气，决定反正已经定下来了，这错已经造成了，他只能尽可能地做补偿。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聪明王，哪怕触红线，我也会将碎片拿出来的。”
“别。”白栩赶紧让韩子仪打消他的危险想法：“墨曦对这事情已经做好规划了，你就不要去插手了，这真进到惩罚处，墨曦可没有免罚卡来救你。”
“我也该受点惩罚。”
白栩说：“没必要，从早以前开始墨曦就和我说过，如果她身边的朋友和他走了相反的一条路，虽然她会有些难受，可是却是能够接受的。既然朋友，就更应该尊重他们的任何决定，哪怕他们的决定会让朋友形同陌路。”
韩子仪神情哀伤：“墨曦姐，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啊，你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反正你也没有和她站在对立面。不过也是要和你说一下，你的立场还是表现出来了，墨曦后面应该不会怎么再问你的意见。”白栩解释道：“这不是防备你……”
“我知道，墨曦姐这是不让我们为难，毕竟我们心里面已经有过其他的想法，再处理这边的事情，会让心里承担得更多。”
白栩挑了一下眉：“你明白就好，今天天色够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墨曦特意吩咐，不要聊到太晚。”
不知道为什么，韩子仪觉得自己吃了一口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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