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翟的声音落下，这个中年壮汉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懵了。
一句话，仿佛击垮了他的信念。
他呆呆地看着张翟，看着甘院士。
“翟神，这……这是真的吗？”
甘院士默然，张翟面对这殷切的目光，也说不出话来。
陈振国愣愣地，眼神反复在张翟与甘院士脸上挪动，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张翟与甘院士的沉默，却是最残酷的回答。
“呜……呜……”陈振国用力咬着牙，脸上肌肉绷得很紧，眼睛瞪得很大，但咽呜哽咽声还是从他嘴里发了出来。
陈振国眼睛的泪水夺眶而出，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的泪水，重重砸在地面上。
“呜……呜……我对不起兄弟们，我对不起他们……呜呜……”喉咙里哽咽沙哑地声音，伴随着泪水往外冒。
他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身躯跌在地面上，紧接着，抱着头，抱头埋在地面上，失声痛哭：“我……对不起兄弟们……呜呜……为了该死的第一……所有人没日没夜熬……呜呜呜……，只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华国人，不是不如米国！米国能做到的，我们华国人也能够做到!”
“呜呜呜……兄弟们……呜呜，没日没夜的熬，就为了争第一……五兄弟，累倒了……好多……呜呜……”
“呜呜，终于追上了……终于追上了……”陈振国哽咽着，全身都在抽搐。
“但是……十天……十天真得做不到啊……呜呜……张总，十天真得做不到啊！张总！做不到啊……呜呜呜……”
“翟神，我们输了，我们输了啊……华国输了啊！……啊呜呜呜呜……”
陈振国抱着头，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嚎啕大哭
仅仅片刻，他的声音便沙哑了，他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受伤野兽的哀鸣。
当张翟说要将后羿号推翻重新设计重新制造的时候，他承受住了压力。
当张翟说，必须尽快制造出后羿号飞船的时候，他依然承受住了压力。
当手下的工人跟他说，他们想超过米国，在这次，第一个登上月球的时候，他再次顶住了压力，他咬着牙，以身作则，带着所有工人，日以继夜，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断逼迫着自己，不断压缩着和米国之间，时间上的距离。
过程中，工人们倒下了许多，但他没有倒下，因为他不敢，也不能。
但是现在，因为张翟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承受不住，崩溃了。
他丢掉了所有兄弟该有的荣誉，他丢掉了希望，他崩溃了！
如果说，反重力盒是张翟的荣誉，
反重力飞船的完整技术设计是所有研究人员的荣誉，
那么在全世界之前，让后羿号登上月球，便是他与所有参与制造人员的荣誉。
可是现在，荣誉没了，他弄丢了所有工人，所有人该有的荣誉，他崩溃了，他失声痛哭。
……
张翟蹲了下来，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我们还没输，华国也还没输，我们还有希望！”张翟斩钉截铁地说道。
“相信我！”
张翟的最后三个字让陈振国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张翟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了头。
“翟神，我相信你。”
……
从一开始，后羿号便不仅仅属于张翟一人，他是翟城航空中心数万研究人员及制造人员汗水及梦想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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