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这两口子也比较愕然,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位工会『主席』主持的,当时觉得说的特别好,特别会说话,婚礼特别的体面。
怎么如今这人……这么跟不上时代呢?
还是高洁的同学,一个在学生会宣传部做过宣传部部长的同学,主持过自家学院的晚会,赶紧上台去救场。
婚礼这才走上了正轨。
等到新娘新郎进场的时候,连个婚礼进行曲都没有。
想借个钢琴吧,酒店说——木有!
别的乐器也行啊!人家说——啥都木有!
好吧!木有就木有吧!
不过同学是万能的,都是学音乐的,这边拍子一起,那边同学就帮着用嘴和音。
高洁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挎着爸爸的胳膊走进这大厅的。劣质的红毯的那一头站着西装革履手里捧着鲜花的新郎,她的心再次不确定起来。
高洁爸就说:“婚礼都是次要的,日子还得自己过。”
“我不会幸福的。”高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都传到当爸的耳朵里了,她说:“我的丈夫是不是会跟您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叛我?我觉得我会!我感觉我不会幸福。”
一个心里正不舍的父亲,突然听到自家的闺女说了这话,脚下就一踉跄,险些站不住。
这话就跟淬了du的刀子似的,直扎人心窝子。
高洁爸嘴唇颤抖着:“你非得这么扎你爸的心?”
“可我就是看不见幸福。”她这么说。
这一刻,高洁爸真有一种什么也不管了,拉着闺女就走的冲动。
他想说,看不见幸福,咱就不嫁了。
可红毯已经到了尽头,新郎就站在那里,伸着手,等着做父亲的把闺女的手交到他手里。
高洁爸没动,高洁却从她爸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哪怕不幸,也不想再那个家里呆了。”
她转过身,留给她爸这么一句话。
司仪的同学面『色』尴尬了一瞬,调解气氛说:“我们的新娘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给爸爸一点掌声,想来这时候爸爸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叫做女大不中留!”
客人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在笑声里,高洁爸浑浑噩噩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严冬笑着将手里的花捧递过去。
高洁看着手里的花捧,差点扔到严冬脸上,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严冬小心的看了一眼台下:“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高洁压住脾气,“谁闹了?你叫我拿这个结婚?”
手里的捧花是塑料花。
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个!
严冬叹气:“这些都是小事,何必计较那么多?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咱们的感情是真的,就行了!这是婚礼……”
高洁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看看下面,我们班的同学都来了。你叫我捧着这个?这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见人……之前丢人丢的还不够,你还要……”
“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严冬已经听到下面的窃窃私语了,就赶紧道:“你看,这做的多好,多『逼』真,是不是?你捧着,没人会看出是假的的。你越是耽搁,大家猜测的就越多,越是盯着你……”
“你当别人都是瞎子。”高洁手抬起来要摘了头纱,“这婚不结了,这么结婚有什么意思?”
严冬一把摁住了高洁的手,装作整理婚纱的样子,“结婚证都领了,婚礼不举行,你也还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是结了婚的女人。”
下面的人只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大概是吵起来了。
高洁妈紧张的问孩子爸:“这孩子想怎么着啊?结婚的时候闹什么!太不懂事了。”
高洁爸却恍若未闻,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有些错能犯,有些错不能犯。不能犯的错犯了,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不是一句改了,就完了的事。
那边严家两口子的脸都黑了,严家大伯母说:“以前看着挺懂事的,现在看着……哼!”
严小姑跟清宁低声说话,听到这话就说:“也不怪人家姑娘,你们看你们办的这叫啥事。”
她跟清宁数落老大家两口子办事不地道,“当初说好的婚房,没有!就是你爷爷那一套。人家说房子要装修,家具家电得重新买新的,结果呢,不知道从哪搜集来的买家电的发票,然后拿去叫人家那边看了,人家信了。结果昨儿去新房铺床的时候才发现,连床上的床垫子都是旧的。人家说要五星级的酒店,咱找四星级的也说的过去,你们看,找的这个酒店还是民房改建的,算个啥酒店!房间里到处是蟑螂,一晚上六十都拉不到客的那种。”
清宁无奈的笑,其实也没这小姑说的那么差啦。
等那边好容易高洁配合着把婚礼进行完了,喜宴就开始了。
我的天啊,清宁才知道为啥严格的小姑那么刻薄了。
喜宴都有啥?
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一个甜汤一个咸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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