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哪敢点头，若是真让她觉得自己这样是累了，那岂不是错过了亲密相处的机会。
阮灵双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她故意拖延了一下声音，说道，“像个舍不得丈夫出门的小娇妻啊。”
说完她就关门了，留下一脸愕然的秦屿。
良久后，他才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笑容，眼底满是宠溺。
这一天，阮自珅带着妻女出席了一场商业晚会。
阮灵双本不必来，只是她今天正好要见一个人，便没有推拒，只是在路上都会抽空背几段英语课文。
“爸，其实可以另外约个时间的嘛。”参加一场晚会消耗的精力和时间都超出预期了。
“这不是你们的时间都撞不上，就算你愿意迁就聂董，但是人比较忙，你看看爸爸不就清楚了。”
没错，今天阮灵双来这就是为了见这个行业领路人的。
“行，那我可先说好，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好好好。”阮自珅自然是答应得爽快。
汪向蓝看了他一眼，对女儿说道，“其实这种晚会你可以多参加参加，你现在也是要参与商业决策的人，多结交一些人脉不是坏事。”
阮灵双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不过，“妈，我现在还是专心考试吧。”
汪向蓝想了想，“也好，你最近这忙得也有些吃不消，等你高考完，有的是时间。”
阮灵双自然是答应了，除此之外，因为上次岑以南提到他将进入自家公司实习的事，她也有点这种想法，和爸妈都提过一点儿，只是都以她到底是去深蓝还是碎颜的争论导致没了下文。
她本人是倾向于去碎颜的，毕竟她还要兼顾秦粟这边的发展，碎颜多少与这个圈子沾点关系，显然要方便一些，不过这都还在考虑当中。
这场宴会来了本省数一数二的商业权贵，甚至不乏有从燕京或者周边具有非常大影响力的企业家。
进门之后，阮自珅夫妇就自发去应酬了。
阮灵双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而是找了一个比较安静地地方待着。
她今天没有出风头的想法，一身简约款的黑色小礼服，低调而不失礼貌。
阮灵双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但都没有刻意去打交道，而且他们多半都是长辈提溜来社交的，也没时间和她寒暄。
林家兄妹都没有来，一个是喊不住的，一个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大会儿，刚从大门进来没多久的男人就冲着这边走来。
阮灵双微微站好，对着这位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点头示意，“聂先生，你好。”
“阮小姐。”聂行舟举止大方，克制而疏离，又因为阮自珅的关系，多了两分亲和。
阮灵双递了一杯红酒给他，微微一笑，“换个地方谈吗？”
聂行舟看了她一眼，也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你那么直接。”
“聂董不懂高三生的辛苦吗？”阮灵双的口吻还算熟稔。
聂行舟轻轻一笑，“那走吧。”
举办宴会的地方很大，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不难。
一站定，阮灵双就将来意如数说了一遍，末了，“麻烦聂董给我指点迷津了。”
这件事阮自珅自然是提过，聂行舟也是答应了才会有和她交谈的想法，听完之后，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是有几分想法的，只是手段过于稚嫩，不过这点不急，可以慢慢来。
他笑了笑，“为界内输送有用的人才也是一桩美事，何况你年纪轻，带有朝气，必定能给圈子里带去不一样的风气。”
“这可说不一定，我对资本操控那一套虽然还玩不来，但还挺感兴趣的。”阮灵双言辞间不掩锋芒。
“这不一样。”聂行舟笑着摇摇头，“商人趋利无可厚非，但我相信，有些不该碰的黑色领域，你应当也有自己的原则。”
阮灵双瞬间明了，“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
聂行舟不否认，“像李链那样的毒瘤，是该清理清理了。”
“果然不愧是星娱的领头人，果然消息敏锐。”说到这里，阮灵双基本上没有处于一个谦虚好学的后辈位置上。
“这你可就想多了，不过阮董提过两句而已。”
阮灵双笑了笑，“那聂董有没有兴趣一起搞点大事？”
聂行舟很惊讶，略带感慨地说道，“不愧是年轻人，有想法有野心。”
“聂董同样风华正茂。”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是提醒你不要沾染这些恶臭，但是想要一举改变整个行业的现状，连我都不敢说这种大话。”就聂行舟知道的消息，阮灵双对付李链，显然是想为她手里的那个艺人出头，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有这些大胆而又天真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我相信有了聂董的帮助，绝对会事半功倍。”阮灵双非常自信。
聂行舟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随即道，“若是别人说了这话，我早就转身离开了，但是你的话，我想可以试试。”
闻言，阮灵双愣了愣，只以为他是看在自家父亲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他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
见她有些欣喜，聂行舟又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是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的做法可不成。”
阮灵双顿时又谦卑起来，“请聂董指点。”
“想要一举拔出这些污泥，除非你能一手缔造一个无人敢质疑的娱乐帝国，否则其他都是妄念，现在星娱在业界的地位已经算是独占鳌头，你问问自己，你有这种孤注一掷的斗志和绝对的信心吗？”
阮灵双沉默了一下，这句话砸在了她的心坎上。
是的，她没有。
只不过，她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没有决心。
她已经做好了以后继承阮家产业的准备，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这个念头与当初接触到校园暴力的初心差不多，但是明显，想铲除一个行业的潜规则明显比那件事要困难得多，并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她不由舒了一口气，“聂董说得对，是我想当然了。”
聂行舟微微挑眉，“这是准备放弃了？”
“怎么可能？”阮灵双轻轻一笑，“只是还需要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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