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青云制药找青木凝时，正好看到他在和云秋瑾吵架。
一个质问对方为何工作又延误了，怎么药材还没准备好，后者则抱怨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魔术师，怎么可能这么快完成任务。
吵到最后云秋瑾气得摔门而去，全程无视了我这个人。
“呵，女人。”青木凝靠到旋转椅上打量起我来。
“坐啊。”
“哦。”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与他相视而坐。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那就别废话。”
“你爷爷在阴间。”
噗——
原谅我差点吐血，这算什么，难道你家死人不是在阴间？
“萧羽，我说的可能有些荒唐，但你必须知道，你爷爷没死，而他也确实在阴间。”
“行，我相信。”我暂且相信了青木凝的说辞，一是我心里还是期待爷爷还活着，二是爷爷神通广大，活着下阴间放他身上并不玄乎。
“那他去做什么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接着问道。
“不知道，他连你和毛毛都没告诉，又怎会告诉我？”青木凝苦笑道，“其实我也是从青蛇村老村长那儿得知的，你爷爷瞒着所有人诈死下阴间，一定有他特别重要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保密。”
“这个不用你提醒。”
青木凝淡笑着问我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想了想，黑蛇妖的问题还有很多疑点，青木凝显然是知道的。
青木凝很干脆，给我讲了他们妖的一条法则——进化。
进化，顾名思义，就是生物通过自然选择往更加适应的方向进化，就像猿猴进化为人。
这妖也能通过特殊修炼从而进化，但就像人不可能由蛇进化而来一样，进化不等于变化，进化需要物种间的血统相似度。
下位种族可以纵向进化为上位种族，但不能横向进化为同层次的种族。
就像蛇和鱼都有机会进化为龙，但蛇不能进化为鱼，鱼也不能进化为蛇。
以此类推，蛇若走向另一条进化路线会如何？
黑蛇妖，或者说九婴就是这个情况，他已经进化到了尽头，不可能横向进化为龙，所以他注定失败。
不过，九婴会进化出第十颗头颅还是很令人惊讶的，传说，蛇妖的第十颗头颅可以看见未来。
可以看见未来？
我不由地想起黑蛇妖临死前说的话，
“羲和陨，白王出。玄帝归，血成河。苍穹变，鬼王笑。”
我问青木凝，黑蛇妖临死前说的话，有几分真？
青木凝没多想，回答说九成。
我陷入了沉默，本以为解决了黑蛇妖这事就一了百了了，没想到还没完没了了。
“萧羽啊，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青木凝见我这样轻叹道。
“你觉得，黑蛇妖说的话，其他人不知道？”
“天权书知道吧，你觉得那些道门之人为何要找？”
我猛然一惊，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解开了，原来如此，陈瞎子也好，茅山派也好，他们找天权书都是为了未来。
不久之后的未来，黑蛇妖的遗言将一一应验，为了应对浩劫，人们需要天权书。
接着我问青木凝是否知道天权书的下落。
青木凝摇摇头，这天权书于天道之外，没人能窥探其所在，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得到。
这样啊，我又问，黑蛇妖说的“白王出”大概还有多久？
青木凝表情苦涩，问我知道了又打算做什么？
对啊，就算知道了，我又能做什么？
拯救世界？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个大学毕业生，生活事业才刚步入正轨，吃饱了撑着了去拯救世界？
反正天下之大英杰辈出，不缺我一个，我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告别青木凝后我去了趟医院，因为柳梦傩被击碎，灵儿苏醒过来，之后不辞而别，我到病房看望王一航时他躺在病床上就像死了一样。
看望完王一航，我去了趟监狱，在刘江一的打点下成功见到卢俊。
“你来做什么？”卢俊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见到鲁翔了。”我同样冷淡地说道。
卢俊似乎动容了一下，“他，还好吗？”
“还好吧，也就杀了十来个养鬼人。”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口时却意外的平静，鲁翔他们盗的无名墓近期被发现了，文物局联合外地考古队开展抢救挖掘，在墓中挖出了不少现代人的尸体，也就是鲁翔联手断岩组织杀死的养鬼人，虽说他们该死，但这个刽子手不该由鲁翔来当。
曾经善良耿直的鲁翔，现如今已沦为杀人恶魔，卢俊和养鬼人犯下的罪恶通化了他。
卢俊愣了，他摇摇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啊，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其实我很羡慕鲁翔。”卢俊面露苦色，“他至少能为自己报仇。”
我凝视了许久，直到隔壁的刘江一做了个手势，我才继续问道：“告诉我，养鬼人是什么来历？”
卢俊犹豫了，眼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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