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女孩突然掷地有声的说道，手也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秦弋愣了下，好笑的问道，“我怎么？”
女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认真的说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不跟我说话？就连我妈妈去找你你也总是很忙的样子。”
“是觉得……”她顿了下，语气有点难过，“是觉得我烦了吗？”
少年抬起手想去像往常那样揉她的头发，最终也只是点点她的眉心，无奈道，“别多想，高考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别为旁的事烦恼。”
“就算是你，”她抿抿嘴，“也没办法影响我学习的。”
“我学习很好的，第二名和我相差有四十分。”
“就算是五校联考我也是第一。”
秦弋沉默几秒钟，反问，“然后呢？”
小姑娘后退半步，仰头，看着他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明亮的眼眸，说道，“早恋不会影响我的。”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还没成年的女孩，秦弋根本不敢碰。
他以前所在的圈子里不少人就喜欢女高中生，不谙世事的青涩最是让他们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心动。
秦弋没碰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未成年的小屁孩讨论恋爱。
他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还小，不适合这个。”
说完，秦弋先她一步转身离开。
女孩固执的站在原地，像是思虑很久，才说，“我喜欢你。”
秦弋背对着她，看似平静，实际上揣在口袋里的手都在轻微的抖。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小屁孩家家的，还是抓紧时间做五三吧，如果你题刷完了告诉我，我托人给你带密卷。”
原本暧昧的氛围被他轻飘飘几句话弄的烟消云散。
“我比喜欢画画还要喜欢你，以前我画画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但现在会想你，这种感觉我很开心，”小姑娘绞尽脑汁，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的不流畅，“你比我的兴趣爱好重要了，他们管这个叫喜欢。”
秦弋的存在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带给她的没有烦恼，全都是开心愉悦。
或许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关心爱护，唐寻固执的认为自己心底的欢喜就是爱情。
她明确的知道，这个人离开了，她会很难过。
秦弋从小到大收到的表白无数，让他心底起了波澜的，却是一个女孩在冬夜里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昂贵的礼物，眼里的光却是让秦弋有些狼狈的躲开。
那晚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却在回家后郑重的把日期写进日记本里。
天蓝色外皮的笔记本，上面是手绘油画，是唐寻考试的奖品之一。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数字12.12。
两人确定关系是在次年的七月份。
所以唐寻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日期的含义。
……
秦弋是被唐寻的喃喃自语吵醒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唐寻不知道梦见什么，手指攥紧被角，无意识的舔舔嘴角，说，“想吃猪蹄。”
秦弋小心翼翼的抽出垫在她脖颈后的胳膊，缓解一会儿麻痹感，亲了亲她的唇角，说，“知道了，小祖宗。”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久远的回忆。
秦弋驱车去附近的菜市场买新鲜的猪蹄。
距离他睡着刚过去两个小时。
京城的温度比庆城低的多，早晨道路都开始结冰。
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消散在空气里。
老板看到秦弋，语气格外熟稔，“这么早来啊？”
秦弋经常大早上来买菜，在一众中年阿姨和已婚妇女里异常扎眼，这里的很多老板都认识他。
托老板挑了两个最好的，秦弋付了钱，笑道，“是啊，老婆想吃猪蹄。”
他们都没见过秦弋口中的老婆，只是格外羡慕，夸奖说他宠老婆。
“好福气啊你媳妇。”
“我老公要是有你一半贴心，我也不至于大早上出来卖菜，他还在家睡的死猪一样。”
话语里尽是埋怨。
秦弋笑了笑，说，“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不对她好点，跑了我哭都来不及。”
又一路走走停停，买了好多唐寻爱吃的菜，秦弋才离开。
此时已经是上午八点钟。
唐寻睡眠浅，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侧没人，腿抽筋有些难受，她费力的坐起来，抬手去揉有些浮肿的小腿。
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
秦弋提着一兜菜从车里下来。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抬头笑笑，映着身后的阳光，格外灿烂。
她下楼去迎。
秦弋已经在厨房忙活。
唐寻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
室内温度高，穿这个也不冷。
但秦弋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冷气儿，手碰触过冰冻的肉类。
见唐寻抬手要抱过来，连忙侧身，“我身上凉，待会儿我换了衣服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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