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嫔，你莫不是觉得自己近来得宠了，就能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德妃冰冷启唇。
“哪儿能啊，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贵嫔讪讪而笑。
虽然表面看起来像是怕了德妃，可心里的不服气，又有谁不知道呢？
真是可气，那九公主明明就是个任人欺凌的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干嘛还留着她？
更何况，德妃你自己都不待见这个亲生女儿，即便真的死了，你也不会心痛，不是吗？
正在贵嫔不痛快的时候，地面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旁边的妃嫔们皆是发出了慌乱无措的声音。
“那、那怪物朝咱们过来了！”
什么？！
贵嫔立马望过去，果然看见某只体型巨大的生物踩着缓慢的步子渐渐逼近。
“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德妃娘娘，您就同意了慧贵嫔的请求吧！反正您当初不是也说了，您心里根本没拿九公主当女儿。”
“对啊，正如慧贵嫔所言，牺牲她一个，换得整个宫里的……”
“都莫要再说了，妹妹即便再如何痴傻，那也是父皇和母妃的孩子，是体内流着皇家血脉的公主殿下，你们有何资格提出这种要求？依我看，你们只怕也未将父皇和母妃放在眼里吧。”楚柔的声音依然那般柔，但眼底却隐藏着极好的杀意。
贵嫔真的很想把她的嘴巴给缝上。
这该死的八公主，没事多嘴什么？
再者说了，你自己不也天天给九公主冷眼，现在装什么好人！
德妃轻叹：“都别吵了。”
楚雅听到她的叹息声，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连忙关心问：“母妃，你怎么了？”
德妃微蹙眉，冷漠的睨了她一眼后，便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庞然大物，而后又把视线落回她身上，面无表情道：“雅儿，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
“母妃！！”楚柔猜到她的心思，难以置信的唤了一声。
“柔儿，你闭嘴。”德妃的声音中充满了警告。
“母妃，你想让我做什么呀？”楚雅天真问。
“你以前不是说想要一只宠物吗？那边那只就是母妃特意为你准备的。”
“啊？”楚雅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仿佛下一脚就能踩死自己的怪物，害怕的摇了摇头：“母妃，你会不会弄错了……”
宠物不可能长这么大，而且还把皇宫都给毁成这样了。
“你连母妃的话都不信了？”德妃立马板起一张脸，连声音都无比严厉。
“呜呜，母妃不要凶雅儿，雅儿……雅儿信就是了。”楚雅被她吓得差点哭出来。
“那好，你过去，把你的宠物带走，别让它来这边，母妃不喜欢。”
“可是……”楚雅犹豫了，那眼中满是害怕。
“没有可是，去吧。”德妃冷声道：“你若去了，母妃便陪你玩。”
“真的？”楚雅顿时眸光闪烁。
在她看来，德妃能陪她玩，哪怕只有片刻，她都开心的不行。
所以这个条件，让她特别心动。
“真的。”
“好，只要母妃陪雅儿玩，让雅儿做什么都可以。”楚雅言罢，便跑向了自己本该害怕的那只怪物。
楚柔想要拉住她，却被德妃阻止。
其余的妃嫔们皆是松了口气，然后朝德妃说道：“谢德妃娘娘成全。”
其中最为开心的，莫过慧贵嫔。
楚柔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看着她们的目光中再无半点平日里的柔弱：“现在你们高兴了？”
妃嫔们见她生气，一个个都露出了毫无所谓的表情，尤其是慧贵嫔，甚至还满脸不屑。
“好了柔儿，雅儿的牺牲，本宫会奏明皇上。”德妃面无表情的说道。
奏明父皇？
那有什么用？
能换回一条人命吗？
楚柔推开德妃拦住自己的臂膀，欲要朝楚雅追去。
德妃连忙拉住她，沉声道：“柔儿，别胡闹！”
“可是妹妹她……”
“别忘了本宫曾经是怎么教你的。”
楚雅闻言，愣了愣，想去追回楚雅的心思已经渐渐没了。
母妃曾和她说过，不必在意和同情一个傻子，即便这个傻子是她的亲妹妹。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装作丝毫不在乎雅儿，在雅儿受到欺负时，也是表面冷眼旁观，但暗地里却找人报仇。
因为，一但她表露出对雅儿的关心，逆了母妃的意，母妃势必不会让雅儿好过。
但这一次……
她好像真的救不了雅儿。
因为，她不能死，若是连她才死了，还怎么报复这些害死雅儿的凶手！
楚柔的目光一一扫过慧贵嫔等人，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德妃，独自离开了。
这些人，她都记住了。
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楚雅的尖叫声。
“呀！！”
楚柔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首去看。
她闭上眼睛，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啪嗒！
一滴血滴落在地。
下一秒。
光明代替了黑暗。
慧贵嫔等人欢喜的声音响起。
“太好了！那怪物真的走了！”
“这还得多亏了德妃娘娘呢，嫔妾们会一辈子记得德妃娘娘的好。”
“是呀是呀，以后德妃娘娘需要嫔妾做什么，嫔妾定当竭力相助。”
楚柔倏地睁开眼睛，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意。
是啊，你们就只记得母妃，雅儿的牺牲，你们都能在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她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死了……
九公主的宫殿中。
先前那些嘲讽楚雅，瞧不起楚雅的奴才们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仿佛快要死了一般。
楚挽月收回望远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星眸之中一片幽凉。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位德妃的心，真够狠的。
不过……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楚雅，唇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幻妖，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她的腿上确实有一道十字疤痕。”
“哦。”幻妖内心毫无波澜。
“如今宫里的人可都以为九公主死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幻妖转过身，淡淡看着她：“她一个傻子，而且还是姑娘家，只能留身边带着，还能丢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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