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眼神狠辣,用力踩在嬷嬷的手上,她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云晚,听见云晚的话,她也能用力地点头,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奴婢……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嬷嬷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自是知道现在的云晚是真的发了狠,她是什么样的人,如同谢相一样只手遮天的人物,只要她的一句话,她就可能在这皇宫中彻底消失。
云晚收回了脚,神色冷漠地瞧着她:“你知道就好,你要是再不懂事,你就下去陪她们吧。”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了。”
云晚一收回脚,嬷嬷就立即把头磕在御花园的石板上,很是用力,像真心忏悔一般。
云晚伸腿踢了她一下,将她踢倒:“滚,别在本官面前出现。”
“是是是,奴婢告退。”
打发了嬷嬷,云晚又将目光落在了那二人身上,小帝王像是听到了这里的声音,看到云晚的身影时,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云晚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见云晚离开,阿笙叹了一口气,扯了扯祁川的袖子,小声嘟囔着:“陛下,刚刚太傅大人是……”
祁川抿唇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云晚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太傅今日真是太奇怪了,先是答应了他让他去放纸鸢,再后来为他教训了告状的嬷嬷。
太傅她,怎么一下子这么好了?
祁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谢氏一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阿笙见祁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便再次拉扯了他衣袖一下。
“陛下,您还放纸鸢吗?”
天上的纸鸢没有人力的拉扯,慢慢地从天空坠落了下来,阿笙手中握着纸鸢线,不敢松开,也不敢再放了。
祁川将目光落在了阿笙的身上,对着她温合地笑了笑:“阿笙,我们不放了,我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好,我们回去。”阿笙松了手中的线,只是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线。
“陛下,那纸鸢?”
之前纸鸢坠地,也不知道飘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祁川抬手揉了揉阿笙的头,开口说道:“不要了,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御膳房就要苛扣我们的膳食了。”
听到祁川这么说,阿笙也不再纠结那纸鸢了。
祁川登基为帝两年,宫中对他的一切用品,根本就没有拿他当皇帝对待,若是过了饭点,连吃食都不会为他准备。
想到这些,阿笙的眼睛红了红,她紧紧地跟在祁川的后面,她一定要保护好陛下。
云晚往别处随便转转,还没有转几步,就在路上看见了被人遗弃的纸鸢。
它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连接另一头的线也已经断了,之前还开心的被人握在心里,现在却坠落在地,已经飞不起来了。
云晚慢慢地走了过去,然后捡了起来。
修长瘦弱的手指握着嫣红的纸鸢,手指也被映得嫣红,看上去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就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而言,这一切对祁川来说,他何尝不想乘风离开这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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