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懦弱的理由，就要灭了整个种族吗？
小公主怔怔的，突然想到了在凤临城的时候，她听到的那一句歇斯底里的悲哀。
“——世人只会称叹你们是抚平救济的神，殊不知，尽是一群道貌盎然的小人。”
“——所谓的道义何在？”
何为正，何为恶。
“白…”小公主突然唤他，“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善恶吗？”
闻人白低眸，声线柔和的回她：“所谓的善恶，仅仅在你的一念之间。”
缠绕在脑海中的一团毛线突然在此时解开了。
帝祈愣了一下，有些豁然开朗，她弯唇：“若是魔界还在，我还真想去看看。”
现在的魔界正在忘川河畔的另一头，被浓郁的魔气所覆盖住的冰封王国。
小公主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闻人白没说话，只是垂眸，盯着小姑娘的侧脸发着呆。
岁月静好。
……
夜色将至。
那一片阴森的树木丛林中。
“没死？”
沉重的，冷凝的气氛一瞬间直击门面。
跪在地上的黑袍人仅仅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在听到面前的这道随意的问话时，他的声音都僵硬了起来。
“尊上，原本…南燕风是必死的，可是却被那公主殿下给救活了。”
“你手下留情了？”
“没有。”一句又一句的问话，让黑袍人只觉得冷汗淋漓，他低着脑袋，只好这么回话。
“那为何，南燕风没有当场死在你的面前？”
气势突然逼人的让黑袍人不敢呼吸，他沉默了一会。
“回尊上，属下这就去把南燕风给杀了。”
那个“杀”字说的并没有杀意，也没有血腥味，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面前的人阻止了他。
“罢了，她想救，那就让她救。”
“……”
黑袍人终于变了脸色，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想要看仔细面前的人是否还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尊上。
可那金丝面具上的纹路是不会有假的。
尊上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主意，可是如今…
黑袍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尊上，您是要…”
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就顿住了，因为面前的男人把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
眸光未动，像是在看个死人。
而那双流露出的瞳孔中，竟泛着绿色的光芒。
……
小公主突然惊醒了。
她的身子微弱的抖了一下，然后缩进了男人的怀里。
“怎么了？”
闻人白第一时间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
“做噩梦了？”他低声问道。
倒也不是噩梦。
帝祈摇了摇头，清醒过后的脑子已经记不清梦里发生的事情了，再怎么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
但她只记得。
梦里，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盯着她。
魔界…
千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原本小公主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现在。
凤临城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片段和声音，以及刚刚的梦…
都让她开始好奇了。
或许，一切会在她找到了凤魔剑之后，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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