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来得很快，他们谈话期间，穆凉果然依言出了包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他下了二楼，在一楼的公共区域坐下，又点了杯烤奶，然后便慢慢喝着，一边等待，一边看着窗外的落雪和行人，想念他的小姑娘。
这场谈话比想象中更长。
刘律师下来的时候，穆凉已经快要睡着。刘律师的脸色不太好，看得穆凉不自觉拧了下眉：“怎么了？很棘手吗？”
刘律师摇着头，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没想到那群小孩能坏成这样。你之前不是说当事人心眼多，可能会不配合么？我觉得经历过那种事，他还能有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放心，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多判。对自己同学都能那么狠心的人，出了社会也是垃圾。”
穆凉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刘律师的反应会这么大。
毕竟刘律师在春城律法界鼎鼎有名，经手的案子多不胜数，校.园.暴.力这种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穆凉不由心下一寒，或许事情比他查到的还要过分得多。
但他并没有多问，刘律师既然不具体说是什么事，想来也是杨一鸣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他向刘律师点了下头：“那就拜托您了。”
刘律师摆手：“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是一个父亲。”
杨一鸣一直没有下楼，穆凉也没等，他给他发了条微信，然后便和刘律师一起离开了。他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二楼的窗口，有人望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两个多小时后，蓉城国际机场，一架飞机平安落地。
单慕推着行李箱，一出站便看到丁芸蕾。
人群中，肤白大眼的美丽姑娘挥着手，不顾形象地大喊：“我在这呐亲家母！”
两人重重拥抱，丁芸蕾笑着说：“怎么样，感受到友情的温暖了吗？”
“哈哈哈我闻到了友情的芳香。”
丁芸蕾接过她肩上的包，嘻嘻笑道：“我出门特意喷了香水，绿茶薄荷味的，怎么样，好闻吧？”
两人挽着手往外走，出门拦了辆出租，往市区去。
一路上，两人说不完的话，话题自然离不开各自的大学生活，社团舍友讲完，便转到各自的男朋友身上。
丁芸蕾一脸坏笑地看着单慕，道：“原来你男朋友那么受欢迎啊，我本来还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呢。”
跟别人夸男朋友这种事，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羞耻，不过单慕在小丁面前向来没有包袱，于是十分大方地承认——
“对啊，他超级好，不光……而且……blabla……”
“打住！打住！”丁芸蕾终于发现自己是自讨苦吃，受不了地告饶，“我错了姐姐，知道你家男票超级无敌好了行了吧？不过，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嗯？谢你？”单慕一头雾水，“我干嘛要谢你？”
丁芸蕾没有马上明说，只是神神秘秘道：“去问你男朋友呀，我可帮了他不少忙。”
单慕：“嗯？等一下，我有点懵，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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