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想到了。
本来如此，我输了啊。
柳震平安承认自己的失败，与上一次神战不同，鹿目圆香神群与惠惠神群所以计谋与胆识作为武器来克服柳震，那一次他的确不服气，那是因为论气力，柳震领有足够的信心击败他们，哪怕他们中心有两位上位神也是一样。
但此次不同，柳震输了，大公至正的输了。
正面征战，没有诡计，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倒不如说，柳震有些高兴起来。那恰是证实了比柳震强的人有那麽的多，他可以继续的去追求，继续的去超过……直至到达顶之座。身为武者可以找到半斤八两的仇敌是多么可贵的事情啊，柳震由衷的谢谢桐人的教导与发现，如果不是桐人，生怕柳震还沉醉在自己已经世界无敌的幻觉里了吧。
总结失败的原因，接收失败的因素，思索失败的可能性，最终再次战斗。
这便是柳震将要的做的事情。
可在此以前。
“啊啊啊啊，莫非你就不准备回答什么吗！master！”现世斩一脚蹬开椅子，气焰汹汹的站了起来。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柳震，黑夜般的目光中好像燃烧着灼灼的星光。
“回答……什么？”
“装蒜也没用！”现世斩皱着眉头，大步走向窗口，一把推开玻璃窗。
撕裂灵魂的吼声蓦地炸响！
那是默然的钢铁交错声，那是绝命的咆哮声。柳震看向窗外，讲堂外天际当中的圆月是如此的亮堂，可现在却布满了黑色的裂痕，那是心像世界脆裂的证据。顺着裂痕向上望去，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裂痕当中掉出，这个灰色的身影领有灰色的短发、灰色的眼珠、灰色的皮肤、灰色的衣服……是灰色的柳震！
灰色的柳震在浮空中摆荡着灰色的长刀，他飞舞般扭转，像是在空中飘飘起舞，可他却被一道闪光刹时贯串！灰色的蛇矛割断了长刀柳震的飞舞，枪刃连同长刀一起将灰色柳震洞穿，顺着枪刃的攻打轨迹向上看去，拿着蛇矛的是穿戴灰色的浴衣、留着灰色的短发、睁着灰色的眼珠、一样是灰色的柳震。
这两者之间的战斗在浮空中完成，落入校园的前院当中，圆月裂痕当中不断掉落着灰色的柳震，有的柳震两手空空，有的柳震拿着长柄斧、有的柳震拿着双手剑、有的柳震拿着直剑、有的柳震拿着匕首。
有的柳震在浮空中突兀的消失不见，隐瞒了自己的气息，有的柳震在掉落的同时便放开自己的存在感，压服性的派头将全部人都压垮。全部的柳震都在战斗，全部的柳震都领有各自的对手，覆灭了一个就会去探求下一个。
被覆灭的柳震消失不见，成功的柳震继续追求战斗。
每个柳震的本领都无须置疑，每个柳震都领有极强的手艺。
“这是，如何回事？”现世斩颤抖着问，“你历来没有告诉过我，你领有如此之多的……品德。”
只能用品德来描述这一个个的灰色柳震了吧？
因为他们都是柳震，恰是因为现世斩领有分辨master的能力，于是他能力够确认这些灰色的柳震确的确实都是柳震，可他们也不是柳震，因为他们没有细致的神智，他们都是战斗的机械，他们南征北战全部的一切都进献给了变强这一历程。
现世斩向上看去，圆月的裂痕不断掉落着灰色的柳震，无限无限。
他默然的看着这不会思议的一幕，满身颤抖。
但他止住了颤栗，他是如此生动的斩魄刀，可现在却散发出无比清静的气息。他常驻在柳震的精力世界当中，自认为打听柳震的一切。可看到了这一幕他才晓得就算是斩魄刀也无法窥探出柳震的伪装。连精力本质都可以潜藏？这何等的骗术啊！现世斩想要笑一下，可他笑不出来。
“你谁？”现世斩问。
柳震来到了现世斩的身边，也向上看去。
从那残破的圆月缝隙当中，可以窥探出灰色的大地与坍毁的灰色死树。
那是柳震潜藏在最深处的内心世界，那是由精力所组成的生死循环，是由凡人塑造出来的奇迹。他不以为这不对，他仅仅是天资平淡的凡人，想要获取成功也就只能如此了吧？比起这个，从深处表露出来的灰色柳震，那是真正要处理的问题。
就算是身为外侧终端的柳震，也没有预料到这种环境。
这便是柳震为什么替换了如此多的品德，但他的性格与记忆仍然没有转变的原因。每个诞生出来的品德其实便是纯真的修炼机械，如此的柳震们谈何无缝替换？这个住在表层精力世界的外侧终端便是原因。
每次被替换，外侧终端都会将全部的记忆一股脑的扔给被替换的柳震，所以柳震的记忆不会受到影响，这也是柳震为什么在经历了如此之多，或是仍然懵懵懂懂的原因，他仅仅有记忆与履历，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着实感。
他可以做到一切，但却也做不到一切。他老是凭借履历与直觉来动作，这并非是因为他没有理论，而是因为……比起理论，履历与直觉更值得他信任，这比较有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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