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头的能力本身就已经让行业恐惧了，再加上这样一些话更让戏曲界议论纷纷。
出门的时候，张老师闫老师在后面并肩走商量着《装台》里到时候要请谁来客串。
前头两个年轻演员就嘀咕道：“他们也太霸道了。”
另一个说道：“不过就是姓关的有那个位置，要没那个位置谁搭理他是什么啊。”
“就是。”第三个人凑了上去。
这人说的更过分：“要不是他找了个好老丈人，卖身卖得好，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刚入行的人，凭什么质疑我们的水平，还改编，戏曲剧本他懂什么啊。”
张老师大怒，正要训斥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窦老师快不跟了上去，越过那三个人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他们两眼。
“啊，窦老师。”三个人连忙鞠躬。
“别，你们可是未来的艺术家，我一个初学者哪敢劳驾你们尊称一声老师啊，”窦老师耻笑，“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在那认真揣摩人家的改编，学人家的舞台表演，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个能力一个比一个差，眼界一个比一个高，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个人，怎么了，人家有个幸福和谐的家庭生活，你们就觉着不舒服了？不舒服死去啊，你站在人间挡着别人的阳光干什么？”
……
牛！
“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前头小李老师笑着说，“正好都来了，咱们组个团，明天去米镇。”
干啥？
“那边很穷，我去过一次，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里的戏迷，他们全村出动，下那么大的雨，一个人都不走全在那看我们演戏，演完了人家拍拍屁股，就说一句‘舒坦’，我忽然就觉着，哎呀我这个行当是真的有用。”小李老师说，她想再去一次，“上一次我问过他们想看谁的戏……”
这话一说窦老师真有点脸红了。
她挑剔过演出场地的。
“说是啥名家，实际上不过是小圈子里几个人认识的戏子，人家是啥，人家是天王，是天后，是打的国内文化界不得不跟人家学，国际上再也没有人敢喊着让我们帝国的导演拍穷乱脏给他们看的真正的艺术家们，人家一听说有人想看他们唱戏，二话不说连夜就来了，咱们还装啥大艺术家，羞先人。”窦老师惭愧，但也保证，“啥也不说了，人家愿意看，我们就得去，就是可惜跟人家学点真本事的机会了。”
“这不难，我明天跟着他们，到时候我把画面拍摄下来给你们看，”张老师保证，“另外，我们还要拍个关于咱们的传统戏曲的电视剧，原本想着是体现一下基层老百姓的普通生活，就是家长里短，现在看来，编剧的水平不够高，我们还得再讨论，咱们这个热土上生活的世世代代的人离不开这个东西。”
“那要是有需要，你们打电话我马上到。”窦老师表态。
“大家别乱说话。”最前面的几位老演员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
怎地？
“外头有记者，而且你们看网上。”李老师提醒。
此刻的网上，简直群魔乱舞不堪入目了。
不少戏曲界没名声的跳了出来，就跟小山头一盆黑狗血泼在丫祖宗脸上一样的。
“改编的好不好，我们是不敢说的，但观众已经习惯了传统的剧本，现在又要给我们加一个负担，我们哪来时间。”
“小山头的剧本我是没看出好在什么地方。”
“真要是好的话，去西方歌剧院先表演过再说，这都做不到凭什么自称国内第一？”
网友们是安静的，有太多网络斗（对）争（喷）经验的网友们太清楚这个时间段应该把阵地让给谁了。
“比如你被人踩住尾巴了，你当然得有所反应，你要是没反应你就是个木头了。”想水的鱼跟花骨朵介绍。
花骨朵大怒：“凭啥我辈踩住尾巴？”
“哦？”想水的鱼挑挑眉，“老公觉着人家前面后面长尾巴好看吗？”
花骨朵一呆，突然趴在马桶上一阵狂呕。
“别，老婆，你这样子最好，咱别想那些邪恶的画面。”花骨朵立马告饶。
观音庙没出面，小山头那帮家伙的粉丝也就没出面，路人一看也就先不出面，就看着一群人在那发了疯一样乱喷。
闹来闹去连稀泥歌剧院都闻讯而来了：“其实，我们是可以提供场地的，如果真的是艺术，我们可以让观众去说嘛。”
“你先搞懂宫商角徵羽再来跟我谈这个问题吧。”谁也没想到，关荫这个时候出现了，指着鼻子斥责，“早些年，一些人动不动要去什么殿堂级艺术中心表演过才算功德圆满，这是艺术吗？这是名利，去一趟外国，在什么宫殿里演出过，回过来大吹特吹老子是人才，现在都哪里去了？你站出来让我瞅瞅。文明是一种力量，但永远要记住，力量也是一种文明，你力量不如人家的时候，你就是一条舔狗，尤其一些本事不大反倒觉着自己是行业翘楚的货，他们是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带领行业，甚至帮助行业向前走的，他们怎么办？他们朝秦暮楚，他们冬春夏草，他们腐草之热。现在，我们有力量了，我们的文明更强大了，所以，以前年年去什么歌剧院表演，实际上天知道台底下都是什么观众的货，现在不会出去了，那你还想让我们这些本来就瞧不起你，更瞧不起他们的人去你那给你钱？我们团队有祖上就配钥匙的，你配吗？配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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