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轩噘着嘴，没吭声。
半晌过后，才在她始终关注的眼神中，问道：“真的？”
“当然！”
乔卿酒回过神，看着墨逸轩那样子，神识进入灵珠，在里面找到一把黑色玄铁剑。
这是宫溟洊当初赠给她的圣器。
她抿着唇，将剑取走。
递到墨逸轩面前，“玄铁，利器之巅，送给你，好好练功。”
“送给朕？”
墨逸轩盯着她手中的剑，眉心不由颤了一下，最后颤巍巍接住。
此剑做工精细，又比寻常禁卫所用之剑宽了两倍有余，拿在手里，格外沉重。
望着剑身上复杂又精致的纹路，墨逸轩心尖莫名一刺。
狐疑着打趣道：“莫名感觉到很熟悉，这剑莫不是为了朕量身定做？”
“或许！”乔卿酒两手一摊，朝他一笑，“此剑名唤‘炎鲨’，剑身焰红，剑刃如同鲨齿般锋利。有了他，往后你定是世间强者，也是文武双全的好皇帝！”
少年眉心顿时一紧，他抬眸，紧紧盯着她。
在她眼中，墨逸轩像是望见一道英俊潇洒的身影。
是他成为强者时的样子吗？
他拧着眉，在乔卿酒坚定的目光中，笑道：“好！乔卿酒，朕一定不负你的期望，成为一个强者！朕也会用这把剑，保护你的！”
“你皇婶她有本王保护，你保护自己就好。”一直沉默的墨霈衍，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伸手揽着乔卿酒，一开口，就让墨逸轩明确自己的身份。
果然，此话一出，墨逸轩便不由得沉默下来，看着墨霈衍，却始终没能回应说一句话。
垂眸望着紧紧握着自己肩膀的手，乔卿酒纠结半晌，还是抬眸，看向了墨逸轩。
“我也会保护你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
“那把剑，是那个人的？”
在墨逸轩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走乔卿酒后，墨霈衍不禁垂眸问她。
“我的，他赠给我的。”
回府时下起了细雨，墨霈衍怕乔卿酒淋雨染上风寒，便抱着她上了年情准备的马车。
落座之后，他道：“本王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乔卿酒没应声，只一双眸子，望着他。
墨霈衍道：“本王是个凡人，不能理解你所说的灵魂，只想知道，如果……本王说如果！”
“如果那个人醒来，他会不会离开逸轩的身子？如果不会，到时候他们谁是谁？”
乔卿酒抿了抿唇，“他离不开，今生都只会在墨逸轩的身体里，依附墨逸轩生存。墨逸轩也永远是墨逸轩，但他会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墨霈衍焦急的眉心，蓦然松了下来。
车里，突兀的安静，马车缓缓行驶，雨渐渐下大，打在马车顶上，滴答滴答的响声传入二人的耳中。
回到王府，乔卿酒执意要回卿幽院独睡，但最后还是被墨霈衍强制带回凌天殿。
只是他答应不会出现，而是去处理今日遗留的朝政，以及昨日大理寺之事。
书房，年家兄妹立在案桌前。
年情道：“李太傅暗中联系了李侧妃，但李侧妃此刻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回应。乔妤今夜也没有出门，但看得出，两个院子的人都心急如焚。至于将军府……”
沉默了一瞬，年情才望着墨霈衍，道：“凌天殿损毁一事，让朝堂各家开始恐惧主子的实力。暂时没有动向。不过那些游商在今日宴席结束后，便出了城。”
墨霈衍终于掀眸，“去了何处？”
年情：“往南方向，但依属下看，多半只是个幌子，反倒是刚刚得报，当时跟随乔和顺一道出城的人，突然分散离去了，想来有其他的目的地。”
“按照阿酒的推测，将军府的人应该是从宋楷瑞口中，得到了什么信息……”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上缓缓敲击，眉心蹙了蹙，道：“盯紧了，有任何信息随时上报。”
“是。”
“使臣团可安排妥善？”
“主子放心，都已安顿好。”
墨霈衍点头，又拿起公文，漫不经心地翻阅起来，道：“祭祀大典快到了，要盯紧乔妤，必须在祭祀大典前，把事情解决。”
“属下明白，此事一定在祭祀大典开始前结束，只是……”
墨霈衍抬眸，望着欲言又止的年情。
她咬咬唇，道：“您今日给王妃准备的惊喜，又没成。”
上一次准备烟火表演，便因为她喝醉，而错过了……
墨霈衍收回视线，微垂着眼眸没有出声。
清隽的面庞，闪过一道未曾见过的颓败。
沉默了许久，他翻阅公文，留给二人一句：“无碍，往后有的是机会，她安然无事便好。”
书房内，寂静无比。唯有墨霈衍时不时翻阅公文的声音。
直到审到几处问题，才开口交代年情。
处理完一切，已是丑时。
此时天甚凉，墨霈衍踏出书房门槛，望着对面的寝屋，幽深的双眸微阖，久久不曾有所动作。
最后屏退年情二人，宿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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