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看不到脸，第二次看，那女生，头上有羊角，长得……”盛芜用了巧劲，从她手中毫不客气抽出手臂，拉着陆杞宁站起来，退开三四米，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石台阶上的秦柠，“这第二次看到，那为首的羊头女生，长得可真像是秦柠学妹呢。好巧不巧，两次对方也都想要我们的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基本上已经算是把所有的掩饰都拨开放在眼前了。
秦柠低着头，不说话。
陆杞宁一直都在警惕，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子，随时准备出来迎战。
原本，盛芜只是对秦柠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也没想到这一茬上，她知道这里现在破绽百出，会随时结束，不过倒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原本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后来秦柠主动靠上来，并且主动放弃考试，她一边说话，一边也推理出了事情的大概。
秦柠独身一人，并且毫无技能傍身，她能够活到现在，那要么就是运气极好，要么就是循规蹈矩。
反正循规蹈矩是一定的，可她现在，哪怕放弃考试，都要陪着她和陆杞宁，这就反常了。
一个循规蹈矩安然苟活，目的是寻找弟弟的小女生，会为了几面之缘的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更何况，规则中明确表示了要考试，可他们现在却并没有进去考试，这是明晃晃的违背规则。
违背规则的下场，不用盛芜说，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
至于别的，比如没在宿舍看到她，还有在四五楼遇到另一个和她一样的女生，这都是试探。
原本以为，至少还要三天才能彻底结束这一场荒诞无趣的规则游戏，现在看来，今天晚上就可以。
“学姐……一定要这样？”秦柠缓缓抬头，如果现在正视她的眼睛，就会发现，现在的她，瞳孔完全变成了长方形，眼白也染上了红光，她的声音更娇柔了，“学姐和陆大神，真的很聪明呢。”
“早知道，我就先解决掉你们二位了。”秦柠也不掩饰了，站起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全然变成了盛芜和陆杞宁在宿舍四楼五楼听到的女声，“和聪明人打交道，就不应该给你们机会。”
现在，双方中间间距三四米，现在这才算是真正撕开脸皮了。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有主动行动。
两边分别是高一的教学楼，还有高三的教学楼，中间有很大一片空隙，而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站着。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不如，就开始吧。”对面的秦柠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随后，盛芜看着地上的倒影，她的影子头上，多出了一堆羊角。
还是卷曲的羊角，而影子中的腿也越来越细，最后全然变成了——羊蹄。
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在这种气温下，虫子和植物也早就冻死了，盛芜看着影子，只能听到她自己和陆杞宁的呼吸声。
“前几天，我遇到了秦承。”盛芜突然开口，“你是真心想找他吗？”
秦柠一愣，像是没想到盛芜会说这个话题，“这和他没关系。”
“当时我和他说了几句话，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姐弟关系很好。”盛芜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便继续说道，“你也很想亲近他是吧。”
“你要干什么？！”秦柠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怀疑。
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开考之后的二十分钟了，可能是有秦柠这个幕后之人在，所以并没有什么工作人员来强行带走他们两个。
陆杞宁知道盛芜是什么想法。
她想拖延时间。
遇到秦承之后，她说了前因后果，现在差不多二十分钟，只要再多拖延一阵，那秦承就出来了。
事实证明，盛芜的想法是正确的。
在秦承二十分钟考试结束后，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长着羊角，瞳孔血红的秦柠，还有对面的盛芜和陆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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