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炎有点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神展开。
方才沈旭明确拒绝的时候，他能看得出来，沈旭是真的对此不感兴趣。
围棋界的事情，也确确实实让行业外的人，很难产生什么同仇敌忾的情绪。
至于说AI摧毁了围棋……这跟人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工智能又没有统治人类，仅仅只是一款针对围棋的程序罢了，拿到围棋领域之外，那款AI根本不值一提。
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人类的荣誉’，这确实太过夸大其词。
所以沈旭的拒绝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章鹤炎也没打算继续打什么感情牌，毕竟彼此刚刚认识，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直接决定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旭忽然间又同意了？
为什么？
为了钱吗？！
不应该啊……
来之前跟钱明海详细的了解了下沈旭的性格，章鹤炎很清楚，沈旭并不是一个爱钱的人啊。
如果沈旭真的是一个爱钱的人，又怎么可能留在沈家屯？
通过钱明海的嘴，章鹤炎大概知道了一些沈旭的事情。
因此章鹤炎非常清楚，沈旭若是真的想要赚钱的话，大可以换一个地方居住。
别的不说，哪怕只是跑到沈家屯最近的望海市区，以沈旭的本事，都肯定可以赚到大笔大笔的收入。
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住在沈家屯里，给沈家屯的村民们看病还是完全免费的状态。
任何一个爱钱的人，都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不是为了钱的话，为什么沈旭在听到奖金有二百万后，立刻就改了主意？
章鹤炎一脑门问号的看着沈旭，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小旭，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会突然该注意？”
“咳咳，没什么，就是觉得，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如果我对围棋一窍不通，也就罢了。可既然我对围棋精通到了这种地步，又确实只有我才能找到战胜AI的机会，那么我在做出相应决定的时候，就不能再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了！”
沈旭再次干咳了两声，很是大义凛然的说道。
章鹤炎觉得这回答有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眨了眨眼睛后，点头道：“好吧，你能答应下来，这对我来讲，是巨大的惊喜，如果你真能战胜AI的话，那你就是整个围棋界的英雄！
你将成为拯救这项运动的人！我得跟你道歉，刚才你忽然改主意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你被那二百万美金的奖励打动了。
可仔细想想，你根本就不可能是爱钱的人，我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千万别介意。”
沈旭心下顿觉惭愧。
我怎么可能是不爱钱的人呢？！
我很爱钱啊！
之所以表现得不爱钱，纯粹是条件不允许啊！
就我这样的性格，你真把我放到古代当皇帝，那绝对妥妥的昏君一枚！
最渴望的就是像万历那样，直接将近三十年不上朝，天天秽乱后宫！岂不快哉？
“章老言重了，钱呢，没人不喜欢。我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对钱不感兴趣，说自己没碰过钱。那太扯了，衣食住行，样样要钱，这是不可或缺的。
但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很多事情，比钱更有意义。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单纯的想要为人类争光而已。”
沈旭摆了摆手，语气诚恳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违心之言。
偏偏场间其他的所有人，全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好，你刚才说得聊聊具体如何实现，这是什么意思？是指如何跟AI进行下棋吗？”
章鹤炎深吸了口气，希望重燃后，他的情绪起伏有些剧烈。
这种剧烈的起伏对老年人并不友好，因此章鹤炎必须努力调节下，这样才能保证后续讨论的正常进行。
“额……算是吧，我并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世人面前。所以和AI下棋可以，但能不能……是在完全隐藏身份的前提之下？”
沈旭在脑海中组织了下语言，接着说道：“反正对方是AI，并不是真人，那么下棋就不需要非得跑到一个地方，面对面的进行吧？
直接在网上进行远程下棋怎么样？如果对方怀疑我不是真人的话，可以进行实时直播。但直播过程中，我要带头罩，遮盖住除了眼镜之外的其他所有面部特征。”
章鹤炎微微张大了嘴巴。
这要求着实奇葩了点。
哪怕老人家活了七十多年，绝对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也着实是第一次见到遇到这样的情况。
面露犹豫之色的在脑海中仔细的琢磨了一番，章鹤炎觉得沈旭的这个要求，尽管过于奇葩，但应该属于可以商量的范畴。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提前跟研制AI的那家公司商量。毕竟，这是人家出钱组织的比赛，想达成额外规则的话，肯定需要人家同意才可以。”
章鹤炎微微停顿了下后，接着说道：“但我觉得他们会同意的，只是棋局过程，肯定得进行全程直播。他们的目地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持续的制造热度，打响名气。
让尽可能多的人，关注到他们在人工智能领域里的成就，如此才能提高他们公司的估值，吸引到真正有钱人的兴趣，从而获取到足够的融资。”
沈旭点头道：“没问题，那就……干脆选在村子里的民宿的。确定好时间后，提前把直播的设备和人员都安排过来。我全程不露脸，身份也仅限于咱们几个知道，即便是参与直播的其他人，也都不要再说了。”
章鹤炎想了想后，点头道：“可以，具体的时间得跟那边商量，不过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最多月底，应该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十月一之前，一定能够处理完。到时候很可能会为了收视率的考虑，将对弈时间安排在十一。”
沈旭笑着应道：“只要提前把掩盖身份的步骤确定好，其他的我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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