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是。”
小姑说：“你说人这命，要是咱俩不换，你哪有今天？”
爸爸说：“如果没有换过，我一定比今天的成就大。
因为我不必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也不用稍微不如他的意，就被打得死去活来。
更不会工资都交家，结婚时却一分钱没有，都是岳父给张罗的，连婚房都是岳父给买的。
还被自己的父亲，骂了二十年窝囊废。
我今天的成功，都是你嫂子的功劳。
没有她的不离不弃，我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态，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功了。
小辉，你别老不甘心，虽然你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你比我幸福多了。”
小姑说：“可是农村的见识，跟城市没法比的。你若是在农村长大，知道什么是计算机啊？那今天你的成就，可能就是我的。”
妈妈说：“你在城市长大，就能知道计算机吗？再说你有冤屈，也得去找你的亲生父亲。”
小姑说：“嫂子，我本来也没有怪哥哥啊！”
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幸好不一会儿就到小姑家了。
我们下车，把大姑家给带回来的东西放下，跟亲爷亲奶打声招呼就走了。
爸爸有点不开心，妈妈就劝爸爸，说：“小辉突然了解自己的身世，心里不平衡，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往心里去。”
爸爸说：“我倒不是生她的气，就是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爸是多明事理的人啊，还不贪。
妈虽然没文化，见识不多，但是多善良啊！
怕她心里不舒服，对我都不热情，就是趁她不注意，或者不在的时候，才冲我笑笑。
我若不是摊了个那样的父亲，是在我的亲生父母身边，一定会考研的，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妈妈说：“幸好你没考研，考研了那还有我的份啊！”
爸爸笑了，说：“是啊，我今生最大的收获，就是拥有了你。红梅，谢谢你！”
我说：“拜托妈妈爸爸，你们俩回卧房去恩爱好不好，还有我这个大灯泡呢。也不嫌晃眼睛啊。”
————
初四我是哪都没去，就在家里躺着了，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
爸妈可能也累到了，都一天没出屋。
我跟爸妈说，过完年我要出去打工。
妈妈说：“如果你觉得身体好了，就去吧。”
爸爸说：“不需要你挣多少钱，但一定是你喜欢的。只有喜欢了，才能去投入，也才能有成就。”
我说：“我一定像爸爸学习，要不就沉默，要不就爆发。”
爸爸笑着骂我：“有别人挖苦我的，还有自己女儿挖苦父亲的，你这个不孝女。”
我连忙发誓说：“爸爸，我绝没有挖苦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觉得你这样很好。”
妈妈说：“那你知道二十多年，你爸怀才不遇的痛苦吗？”
爸爸说：“如果没有你妈妈的鼓励，或许我坚持不下来。
当你一次次碰壁的时候，会对你的自信心打击很大的，甚至会让你崩溃。
当然这也跟我的懦弱性格有关，所以别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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