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金万全和郑直他们的时间已经到了24小时了。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讲他们释放。
把郑直从拘留室带出来的时候，小张拍着他的肩头跟他说对不住了兄弟，想请他去隔壁澡堂子泡个澡去去晦气。
郑直伸手搭个凉棚挡在眉上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苦笑着拒绝了小张的盛情邀约。
“不用了不用了小张警官，”他贪婪地呼吸着室外自由的空气，看着天蓝云白，拧着脖子放松身体，“我这辈子啊，这还是头一次在警局过夜呢，这感觉，实在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张子墨陪着笑，说：“那郑直大哥你就先回酒店去休息吧，这一晚上的肯定也没能睡好。”
郑直摆摆手，示意小张不需要送他了，然后他就跟金万全还有金万全手下那俩黑西装一起离开了警局。
旁边站着看的白银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姚言回头看了一圈，身旁站着不少警员，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不悦，看得出来，他们都希望能跟上去盯着金万全这家伙，借着他把壁虎给揪出来。
不过既然常永利队长下了命令，让他们不准去跟金万全，他们也只能干瞪眼了。该休息的去休息，有其他工作的去忙其他事情。
姚言听见白银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上了办公楼。
小张从门口回来，看着姚言耸了耸肩说：“姚哥，现在好了，这案子我们彻底断了线了。”
姚言伸手搔了搔头，“彻底断线不至于，我觉得还有转机。”
他伸手指了指正在上楼的白银，她刚刚从二楼的楼梯口走过，朝着三楼上去。
“你不去跟着白银小姐姐干点儿什么？”
张子墨叹了口气说：“唉，小白姐对我超级客气，我说我去帮她帮，可是她却总让我在旁边歇着，想帮忙都帮不上。”
姚言拍拍他肩膀，“小老弟，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这就泄气了，那怎么行？赶紧趁现在不需要我们干什么别的活儿的时候，去人家面前多露露脸，勤快一点，不然你干抱怨，她对你的印象也不会有改观的。”
说完他在小张背上拍了一巴掌。
小张似懂非懂地上了楼。
他感觉姚哥虽然好像是在帮他忙，可是姚哥出的主意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看着张子墨消失在办公楼的楼梯口，姚言转身离开市局，按着昨天记住的那条路线，来到了和杨昊见面的公园。
今天公园里依旧没什么游客，都是些年纪挺大的老头老太太，聚集在一条有藤蔓缠绕的小径走廊下边，拉着二胡弹着扬琴唱着小曲儿。姚言从他们身旁走过，别说，有几个老头子唱歌还是不错的。尤其他们拉起嗓子来了段儿信天游，姚言虽然不懂欣赏，不过听了也忍不住要鼓掌。
来到昨天杨昊喂锦鲤的那人工湖边的时候，姚言见那小亭子里没有杨昊和雨衣人的身影，而是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正抱在一起腻歪。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找了树下一个小石凳坐着，静静地等。
里姚言在挣扎，希望掌控身体的权限。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姚言伸手按着两边太阳穴，冲着脑海中的里姚言怒吼。
“杨昊，我知道他，是仇人。我当然是想出来把他的腿打断！”里姚言跳着脚说。
“您老别在这么莽了行不行，上次在那间民宿你没有尝试过？别说你自己跟他都只是五五开了，他旁边的那个雨衣人你忘了，那人的战斗力可能比你还要高！”姚言劝他清醒一些。
“我说，我对杨昊这么愤怒，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愤怒都来自于你，是你自己希望把他腿打断，反映出来却成了我的激动，你觉得这合适吗？”里姚言很不屑道。
“我不知道你会继承我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我和杨昊的交易还没有完成，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抓到壁虎，在他将壁虎交到我手上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安分一点。不要再搞事情了。”
姚言伸手敲了敲脑袋，用力地将里姚言的愤怒和狂躁屏蔽。
而就在他闭眼处理脑内的另一个情绪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杨昊的声音。
“来得倒是挺早。怎么，里边那一位又给你添麻烦了？”
杨昊的话里带着些轻佻的玩笑意思。他似乎很放松，对今天姚言将给他的答复有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姚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将里姚言这位大爷给暂时封住。
他回头，瞧了一眼身后，杨昊正抱着胳膊站在他背后。那雨衣人依旧是那身墨绿色的雨衣，站在远处的树下，戒备地看着往来的寥落的行人。
“他刚才说想出来把你的腿打断。”姚言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杨昊笑了，他背对着姚言，在姚言的旁边坐下。
这长条石凳很宽，但是杨昊却坐得距离姚言很近。
“什么原因？我似乎和他的交集不多啊。”杨昊撇着头，视线越过肩头，看着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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