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拿着药箱走，一走，到了夜里也没有回来。
“白薇！”方婆子说：“饭菜做好，我们先吃吧。”
白薇没有吭声。
方婆子撇撇嘴，“我儿子去你家看病，肯定在你家吃了。总不能，你爹娘抠到连口饭都不给吧？”
“你在啰嗦一句，别吃。”
“……”
方婆子翻了个白眼，拉着圆圆的手，“奶奶的乖乖，你上学那会都学了什么？”
“学了三字经，弟子规……”圆圆后退好几步。
方婆子尴尬的收回虚抬着的手，捂着嘴惊呼：“哎呦喂。”
“我们家圆圆不得了。”
“不但上了学，还读那么多的书。那……”方婆子凑近圆圆。
老脸在圆圆的瞳孔不断放大。
圆圆惊叫一声，钻进白薇怀里。
“圆圆，怎么了？”
白薇搂住女儿，狠狠看着方婆子。
她，又欺负女儿了？！
“我没有。”
仿佛听到她的心声，方婆子摆手，“薇娘，我没有使唤圆圆。真的，我没有。”
有没有，她得问女儿。
“圆圆，不怕，娘亲在的，怎么了？”白薇低声问女儿。
“娘亲……奶奶，奶奶好像老妖婆。”
“老妖婆？！”方婆子怒火攻心，“方圆圆，你个嘴巴烂掉的……”她骂着一抬头看到白薇怒火的目光，下一秒一碗水泼过来。
“白薇！”
方婆子气的不行。
一边擦拭脸上水渍，一边撸起袖子，伸手准备开打。
“你个不孝儿媳……”
白薇不甘示弱：“我撕烂这张臭嘴。”
骂她可以。
骂圆圆，不行。
白薇还手，速度之快，方婆子只觉得手在半空中被扣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刺痛。
就连圆圆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母亲拉去一边。
她刚想过去帮忙，像以前一样去推奶奶，就在这时，看到她母亲拉着奶奶的头发，狠狠甩巴掌。
“吃我的喝我的，就连惹祸都要我来填窟窿，还敢对我的圆圆指手划脚，真以为给你几天好脸色，你做过的烂事我就忘记了是不是？”
“给我长长记性。”
圆圆吓蒙了。
看着彪悍娘亲，反应过来鼓掌叫好：“娘亲，就是这样。”
“二狗说了，他娘亲就是这样，二狗奶奶一点都不敢打他娘亲。”
听着女儿的话，白薇欣慰一笑。
“圆圆明事理，很好。”
方老头坐着白薇曾经做的轮椅，不慌不忙的说一声。然后，厌恶的看方婆子，像看垃圾一般。
“你个老不羞，饿死鬼投胎，叫你出来看看儿子回家没有，就一个劲的吵着闹着吃饭。”
“不担心儿子，一点母亲的样子都没有。”
“过来！”
随着方老头一声呵斥，方婆子小碎步的挪过去，到了方老头跟前，她抿着嘴推他回卧房。
然而，方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依旧传来。
“死老婆子，你个没脑子的。”
“我们现在住人家家里，你不收敛点，早晚被赶出去。”
方婆子哭着说，自己忘记了，下次不会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耳里。
白薇不由感慨，原来还知道借住别人家。
只是，饭菜快凉了。
“圆圆，去喊爷爷奶奶过来吃饭吧。”
“嗯嗯。”
圆圆蹭蹭蹭跑出去，大声喊了几声。
方婆子顶着红肿的脸，笑呵呵推着方老头出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完饭，一切收拾完，方海也没有回来。
“娘亲，爹爹是不是又去给别人看病了？”
“嗯。”
白薇摸了摸女儿的头，“今晚换娘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嗯。”
圆圆点点头，“爹爹不在家娘亲讲，爹爹在家，爹爹讲。”
“对。”
白薇给女儿捏了捏被子，笑道：“圆圆，今天怎么害怕奶奶了？”
圆圆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看到奶奶惊慌。
“奶奶看着好像二狗讲的恐怖故事里的老巫婆。”
“什么故事？竟然让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圆圆也害怕？”
“咳，我才不害怕。”圆圆嘟着嘴说，“招娣她们才害怕。二狗都说了，我可厉害了。不像招娣她们，哇哇大哭。”
“哦，是什么故事？”
“就几个女孩在桑树上摘果子，老巫婆经过，叫女孩们帮忙抓头虱。女孩们很聪明，叫老巫婆爬树上来抓，然后女孩们一边给抓一边把老巫婆的头发捆在树枝上。捆好后，她们把梳子丢地上，骗老巫婆掉下去，然后爬下来后，跑了。然后老巫婆从树上下来，却被头发扯住。”
“然后呢？”
“然后招娣她们哭了。”
“……”
她家闺女是不是缺乏想象力？
招娣她们哭，肯定想到后面的剧情，老巫婆头皮被扯在树上。
唔……
大半夜，有点冷。
“圆圆，故事讲完了，那你快睡觉哦。”白薇拢拢衣服，准备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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