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以为兰某看走眼了。”
兰志卿冷哼一声，以此表达他对江苟铭踩点行为的不满。
江苟铭倒不觉得如何，没迟到不就行了？
待气息平稳，挺直腰杆问道：
“比什么？”
“比试内容由受帖者决定。”陈笃戍道。
江苟铭将目光投向这位初次见面便给自己跳无乾坤盒选项的堂主。
“就比兰师兄最擅长的领域吧。”
支线影响主线奖励，何况，这是系统给他准备的最佳攻略方案，虽然不清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江苟铭仍想试一试。
“狂妄！”
“找死！”
……
但这番话在一众弟子耳中，宛如一道惊雷，瞬间点燃现场。
这回陈笃戍没再阻止众弟子喧嚣，因为连他同样不解，江苟铭这样做的理由。
若是为了出口恶气，赢下比试，令对方退宗岂不更好？
若是为了展示炼器天赋，外门自学俩月，能够赢下内门炼器入品的大师兄便是最好的展示，何须再进一步？
“你可想清楚了，志卿最擅长的莫过于耐力与耐心，二者关乎真气量与炼器经验，于你，皆是难以弥补的劣势。”
“且方才本堂主见你赶时间，御气飞行，怕是消耗了不少真气。”
“年轻人还是莫要好高骛远，夜郎自大，本堂主可以明确告知你，绝情帖乃是黑白宗内解决恩怨的终极手段，即便你姐姐输了，掌教亦不可能为她破例……”
陈笃戍说得十分直接，便是希望江苟铭能断了事后依靠孔舒儿的想法。
众弟子听了，纷纷露出鄙夷神色。
陈堂主说话只说一半的境界，当真属于语言艺术。
孔舒儿输了绝情帖比试，掌教固然不会为她破例，但前提是，她得输。
众所周知，比试的是人，一切意外皆有可能发生。
例如比试者前一日吃错东西中毒，难以为继，又或是他忽然想开了，甘拜下风，比试前擅自退宗……
解决不了问题，便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当然，他们也觉得此类事情没必要跟江苟铭逐一道来，毕竟他是他，孔舒儿是孔舒儿，一个杂灵根，一个天灵根，毫无可比性，无人会为他出头。
陈堂主言尽于此，已是十分善意的表现了。
更何况，这名杂灵根的师弟，确实该骂！
“比试就比试，自己啥灵根啥境界没点逼数，咋就那么能跳呢？”
“还比兰师兄最擅长的领域？”
“您配么！”
“撇开修行时日不谈，事到如今内门里能在炼器中胜过兰志卿的仍然寥寥无几，即便您真是什么器仙转世，筑基一重的杂灵根，拖，都能拖死你！”
“可别害你姐姐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附和起来。
柳莹在空中弟子一列，亲昵挽着孔舒儿的手臂，见此情景，冲她一笑。
“你这弟弟，可真狂啊——”
孔舒儿忍不住脸上发烧。
她请柳师姐来帮忙，柳师姐二话不说应允下来，说是凭借二人关系，让兰志卿弄个平手并非困难，可如今，江苟铭却如此跳脱……
孔舒儿倒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对方以大欺小、欺人太甚，若有把握，狂一点又如何？
她是怕柳师姐因此厌恶江苟铭，不愿帮忙。
万一、万一输了呢？
孔舒儿不愿看见江苟铭难堪，更不愿看见他灰溜溜的退宗，被人当作笑柄。
“——师姐甚是喜欢，真想欺负一下他，看他折服的样子呢！”
可没想到，柳莹并未说完。
说着后半句的同时，舔了舔嘴唇，满脸病态红晕。
“……啊？”
孔舒儿一怔。
欺负？折服？柳师姐在说什么？
不过看样子并未讨厌江苟铭，孔舒儿松了口气。
在场众人各有各的反应，除去错愕愤怒的兰志卿、不忍直视的冷青黛、以及满脸期待的苏璇，倒是关泰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豪迈大笑道：
“甚好、甚好！人不轻狂枉少年！”
“小伙子别怕，接了便是，退宗又何妨？”
“若是比出风采，本堂主便收你为亲传弟子！我与叶堂主共掌武技符箓，即便不吃黑白宗俸禄，也够你终生受用了！”
陈笃戍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与叶堂主八字尚无一撇，就别瞎许诺了，何况，比出风采如何判定？真有那心，不妨将条件去除，如何？”
明人眼里都知道关泰生是在拱火，承诺不算作数。
但外门弟子的修道一途如何，无人关心。
于是，一众弟子仿佛受到点拨，停止喝骂，转而跟关泰生一同拱起火来。
“是了，关师叔言之有理，师弟莫要惧怕，师兄为你撑腰！”
“光是呐喊助威怎么能够？这样，若师弟赢了比试，师姐身上5000灵石，全部归你！”
“江师弟好血性！师兄也来，加注黄器凡品战具！”
“支持！我这有十张橙纸符箓……”
“你们他妈的臭不要脸，方才骂的最恨的也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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