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六世并不领情。他依旧只给程雾一个下巴，神色倨傲地冷哼一声，“不就是北方义圣门吗？那个狗东西越来越不人流了，居然敢那么高层次涉政！真真是不要命了！”
说到这里，他才赏赐给了程雾一个眼神。“江雨集团应该会比那么狗东西识大体多了。以后北方的乌烟瘴气嫂子可得多清理一下，每次看到我都想吐！”
程雾一直担心着王文凯的安危，竟没发觉六世语气里的深层含义，只失神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在听。 “行了嫂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王文凯小命不愁。那些个狗东西挟持他也只是为了让人去救而已。”
“恩？”程雾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从六世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大眼睛眯了眯，“难道是？”
“这才像我嫂子！”六世明明很想赞她机智，最终还是摆了个臭脸，只语气好了很多。
“王主任这一任期风评和征集都不错，下次换届还要再升上一升，京都有人不愿意他成为一些人的助力。”
程雾冷笑，“因为我和江雨社团关系匪浅，又和王文凯是好朋友。他若出事，我必然不会置身事外。但是要是在Z市想救出他，肯定要借助江雨社团的力量。到时对方找个由头将这件事散播出去。那王主任以后的前途就……”
六世只以为她是知道了些端倪，却不曾想瞬间就分析的如此透彻。不禁叹世间女子若都如她一般，男人可还如何争雄逐鹿？果真是老大认定的女子呵！
一种来自对于强者的臣服和敬佩让他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程雾见六世不语，也不在意，只是踩着油门的脚更用力了些，脸上笑容也跟喂了冰碴子似的。
“想拿我当工具么？那可真得付出点代价。”
*
Z市南区发展并不算好，也或者说是很不好。是整个Z市最穷最荒凉的区。
当然，对于1999年的大多数城市来说，这样的格局是常态。
离开市区十里之外就是农村，连个郊区的过度都没。
程雾在将黑亮的车上蒙了一层尘土之后才按照徐皓传过来的视频找到了那个高速路口。
这高速路口地段不错，可以通向四面八方。
程雾先是扫视了一下四周，最终还是朝收费站这个唯一有固定的人的地方走去。
她先是提一下，然后又拿着视频让那几个人看。
几番询问之下，收费站的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显得有些恐慌地指了指高速路。
“那，那几个人可凶了勒，还带的有枪，吓死我们了！”几个人齐齐指证，并且表现的极为正常。一副受了惊的人民公仆的模样。
程雾和六世对视一眼，在那几个人没看到的角度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程雾笑道：“几位大叔可真是热心，连我们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来指认这些人。也不怕我们是那些人派回来试探的？”
这么一说，那几个人的表情俱是一僵。
然后，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便恢复了自然，他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看着程雾。“这小姑娘，你说的叫什么话？你们问了，我们好心告诉你。你怎么反倒说的好像我们是同谋一样。” “是吗？几位大叔还真是好心。知道吓死你们了却不知道问一下我这个小姑娘打听这些干什么就把那些人踪迹告诉我。你是希望我能顺利找到人呢还是希望我追上去的时候被丧心病狂的歹徒宰了呢？”
说着话，她小脸上满是讽刺笑意，连带大眼睛都似在嘲笑这拙劣的谎言。
然后，她放在车里的手猛地一抬，一把银灰色手枪骤然出现，为首的那个男人便被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脑袋。
“说！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这……”那人似乎很是犹豫，只是，吓得舌头都在打结，却不敢说些什么。
这时，六世突然慢悠悠开了口。
“你别担心他们回来会取你性命。”少年声音难得的可称为温柔，听得男人心里一喜，以为小命得保。只是听完下一刻便被直接打入了地狱。
“因为如果你们不说现在就得被取了性命！”
随即又一把黑色手枪抵在了他另一侧的脑门上，并且扣动扳机的轻微响声不容忽略。
“他他他他他他……”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程雾的车后面跟着的两辆大卡车和两辆破轿车，咬了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们，他们又回了市区方向。没有上高速路！”
“哦？是这样吗？”程雾大眼睛笑得几乎成了月牙儿状，紧紧盯住那抖的跟筛子一样的男人。然后看向六世。“那我们走吧？”
她话音落，银灰色的手枪被翻了个个儿，然后枪柄朝下砸在男人的后脑勺上。
剩下的几个男人看到他们老大的下场，立刻抖着腿作鸟兽散。
出乎意料的是程雾并没有当场拦住他们。只是，侥幸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路过后面的大卡车身边时，一个个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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