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上，杜金山发现，自己说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塔型建筑。因为从一楼看去，木质的楼梯是盘旋而上的，一直可以看到最顶层。仔细数一数，层数一共有十九层。
而欧阳院长，并没有在第一层，而是在那最顶层。
杜金山飞到高塔的十九层，向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的院长单膝跪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拜，可是相当冒险的。要知道，他腰间荷包里的神龙，一直都想要收他做徒弟，他却屡次拒绝。而且拒绝之名，是他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拜师。如果神龙跳出来指责他，神龙的存在就暴露了。
不过，此时神龙非常安静地躺在他的荷包里，没有任何反应。杜金山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已经被那地底的熔炉烤成了神龙干。
“嗯，很好。”欧阳院长缓缓睁开眼，看向杜金山，问道：“你可知道，成为天圣使徒，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尽心学习，不辜负师父的期望。”杜金山说道。
虽然对神武帝国以及帝国学院，都抱有恨意，但对欧阳院长，杜金山却是并不反感。
“不”，欧阳院长道：“这远远不够。你要知道，成为天圣使徒最大的意义，就是——你要担负起整个帝国学院的兴衰。你，便代表着帝国学院的未来。”
杜金山道：“师父言重了。帝国学院的未来，自然掌握在师父、以及所有帝国学院同学的手中，岂能是弟子一人之力便可主宰的？弟子一定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尽心辅佐师父。”
“杜金山，你不必妄自菲薄”，院长道：“本座今日，便要你在此，当着帝国学院诸位先院长的面儿，立下誓言。你要向他们发誓，永远效忠于帝国学院，这一生，都将奉献给帝国学院！”
言罢，院长动了一下蒲团下的机关，身后的墙壁，便轰然开启，露出一件供奉着数十个牌位的灵堂。
杜金山看得一阵脊背发麻。
让他在这么多已故之人面前撒谎，他绝对做不到。
他的那么多地球的兄弟姐妹，都死在神武帝国之推崇势力的手中。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效忠于神武帝国旗下的势力。
他可以效忠于欧阳院长一人，但绝对不可以肩负起整个帝国学院！
“杜金山，你随本座来。”院长起身，向杜金山招招手。
杜金山也起身，但是，却没有跟随院长一起进入。
“怎么还不过来？”已经走到牌位前的欧阳院长，说道。
杜金山只做了一个短暂的思量，便说道：“院长，我想，我不能立下此誓。”
“哦？为何？”听到杜金山语气里的坚决，欧阳院长意识到了，事情似乎不会如他预想到的那么顺利。
“你有什么顾虑 ？”院长又问道。
“不是顾虑，而是明确地知道，自己实力有限，无法胜任”，杜金山道：“担起帝国学院的未来，责任重大。而越大的责任，也就意味着越多的付出。我自由惯了，并且向来独来独往，我实在无法给自己困在这么大的牢笼里。”
“你的意思是……” 欧阳院长已经深深皱眉，道：“难道，你要拒绝成为本座的天圣使徒吗？”
杜金山道：“我不是拒绝成为您的天圣使徒，而是，只愿意成为您一人的天圣使徒、只愿意承诺效忠于您一人。至于其他，我不能担负。若是院长您执意要将这样的重任给我，我想，我就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了……”
“杜金山，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院长怒道。
杜金山说道：“弟子知道。院长您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尊长，所以，我才会将我的想法，坦然相告。还望院长能够网开一面，不要让弟子担当此重任。”
欧阳院长怀着怀疑的态度，问道：“杜金山，你难道……对帝国学院有二心？难不成，你还在为其他的势力效力？”
“绝对没有！”杜金山非常恳切地说道：“还望院长不要怀疑我的忠心。只不过，忠心是方面，担当，却又是另一件事了。弟子绝无二心，但弟子也绝对不能因此而担当起自己无法承受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懦夫？”院长的声音已经很不悦了。
杜金山道：“如果敢于正视自己的责任就是懦夫的话，那么，弟子的确是懦夫。”
“你可知，得到了天圣使徒的资格，却放弃成为天圣使徒的机会，将要面临什么后果？”
杜金山沉默不答。院长既然如此说，显然要给他相当严重的责罚。但是不管这个责罚严重到什么程度，他也一定要拒绝。
“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来祠堂里叩头发誓；要么，死在本座的玄气之下。你已经来到了此处，如不成为本座的继承人，便绝不能活着出去！”
杜金山道：“我绝对不会担此责任！如果堂堂帝国学院，连一个弟子的拒绝都不能容忍的话，我失去了此次机会，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担当此责任，早晚有一天是死，今日死也是死，不如来个痛快的！”
说完，杜金山便非常坚决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并不会真的等死。一旦欧阳院长向他出手，他必定反击。
既然无法继续在帝国学院潜伏，那么他便彻底离开。总之，让他一边发誓说会绝对效忠、一边却在和皓月懵盟勾结，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可以作为细作潜伏在帝国学院，但是这种潜伏，一定有个限度。不过分欺骗，就是限度。
“好……好……”院长恨铁不成钢，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么，本座今日便送你上路！”
言罢，杜金山便感到一阵凛冽的玄气，直奔自己天灵盖而来。
他并未马上反击，而是打算在玄气距离自己天灵盖三寸的最后一刻，再出手！
因为，有神光天戟的加持，在如此段距离内，他也能够反抗成功。
如果过早出手，让欧阳院长有了警惕，他反而不容易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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