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现在。”
楚家后面的花园有一颗枣树，记得小时候，她每次来这里都会瞒着大人偷偷爬树摘枣子吃。
有一次险些掉下来摔断胳膊，好在楚文修及时在下面接住她。
她自然没事，倒是楚文修惨了。
右手被她压的脱臼，足足休养了两个月才好。
“小年。”
男人在后面叫她。
乔年转身，就见楚文修穿着白色的T恤长裤朝她跑来，他虽然长大了，可一点一滴，还是透着年少时那个少年的影子。
年少时，他每次这样朝她跑来，她脸上都会露出大大的笑。
而今天，乔年也笑了。
这是见面以后她第一次对他笑。
“小年，我刚刚才听他们说你要走了，不多住几天吗？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寿宴的事怕我父母怪罪，你放心，我相信你，我会帮你解释的。”
乔年没说什么，指向前面的那棵树，道，“你还记得那颗枣树吗？”
她心平气和的开口，和之前的针锋相对判若两人。
楚文修有些诧异，他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小时候特别淘气，跟个猴似的，一刻都停不下来，又是爬树又是打架的。”
小时候多好啊。
回忆往事，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不过说来也怪，你叔叔阿姨都说你是个乖乖女，怎么一在我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呢？”
他口中的叔叔阿姨是乔辞树吴仪。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不用讨好任何人，我才是真正的我。”
在乔家的那个她是伪装出来的。
是假的。
闻言，楚文修一怔。
是啊，她是个养女，自然不敢在养父母面前太放肆。
“小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楚文修心疼的看着她。
她可以永远只做她自己。
她再也不用讨好谁。
“哼！”乔年淡淡笑了一声，视线对上他的，语气认真极了，“楚文修，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
“......”
“老实说，我回来之后听到你跟乔芷容结婚的消息真的有些生气，可如今想想才发现，是我错了。”
这个错，她发现的迟了。
索性的是，一切还不算太晚。
“小年——”
“你听我说完。”乔年打断他，“其实我们谁也料不到事情的发展，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为了小时候的那段记忆为我守身如玉，这么想来，我真是挺自私的。”
之前跟楚老太太说这话，她是违心的。
可这次，她是真心的。
楚文修站在那，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从婚礼上她出现以后，她打他骂他他都能接受，可她现在这么平静的和他说这些，反倒让他慌了。
“小年，其实......我找过你。”
他犹豫说出来。
“我知道。”
他还为了她险些被楚父打断腿。
他为了她留下腿疾。
她都知道。
“小年，其实我跟乔芷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时候家里逼我结婚，乔芷容跑来跟我说，愿意和我做一场戏骗过家里人，我们就是在他们面前演一演，等找到你了，我就会跟她离婚。”
他急于解释。
“在你出现之后，我就跟她讲清楚了，等之后，我会跟爸妈说清楚，到时我们又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变回以前的样子？
她也想，可惜，谁也没办法让时间倒回。
“小年，我发誓，以后我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他急了。
乔年平静的听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有时候，沉默代表拒绝。
“你从来没想过要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她今天叫他来，不是要和好，而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文修，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应该现实一些，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
她有陆家的仇。
他也背负着楚家的未来。
“我不明白。”楚文修固执的看着她，“为什么要现实一些？我们之间已经没阻碍了不是吗？为什么我们的未来不可以有彼此。”
他的未来从来都有她。
而她，现在要把他从她的未来中划去吗？
乔年看着他执着的模样，有些无奈，“你为什么非要问的这么清楚呢？”
她长这么大才明白，有时候，人应该装的糊涂一些。
对彼此都好。
“我要知道。”
四目相对，楚文修看着她的眼睛。
没错，他固执了，因为对象是她。
“好吧，如果非要有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我想收回对你的感情。”
散出去的感情，泼出去的水。
都说覆水难收，可不得不收。
“......”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楚文修一愣，“小年，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你还是爱我的。”
他有些着急。
这对他很重要。
是啊，因为还有爱才需要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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