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害怕。”
武穆穆收敛心神。
真的到了即将走到明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么紧张。
“怕什么？”向问晴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
“不是怕面对的对手，而是怕有人会下杀手。”
方才她仰头，正好就看见孟清玄的背影。
当初就是孟清玄的手下对她动的手，她记得清楚，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
她相信这些人没那么瞎。
就怕下午抽取对手的时候，碰上对方的杀招。
“穆穆师姐，这是你的。”负责去领号牌的小弟子将她的牌递给她。
开幕仪式之后，下午就是各个宗门派出弟子进行比斗的环节。
四百四十四号，武穆穆看着自己手里的号牌，脸都是黑的。
虽说不提倡迷信，但看着手上三个四她还是觉得一团黑云压脑门，倒霉今天就上门。
向问晴推推她的肩膀，“这号码其实不错，不信你问师爹。”
正在翻书的苏楼突然被提，他接过号牌，满头大汗。
该死的，遇事不决找家长是吗？
“额，这号牌其实，非常吉利啊。”苏楼满头黑线，脑子打结。
闻言，武穆穆也好奇起来。
“额，这个，你要知道，在这个洋文里，四就是four，也就是活，这牌子上三个活就代表你能活。”
苏楼非常笃定地将牌子递回去。
“这样？”武穆穆将信将疑，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向问晴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要被笑死。
“年轻人，真是让人搞不懂。”上万岁高龄的青年独孤赐对此表示不解。
他已经老到理解不了这帮凡族的笑点了。
对面的宗主席。
被原琉璃眼神警告的佟司棋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
是跟原琉璃这讨人厌的女人一起奔向社死，还是老老实实互不侵犯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没有人在自己耳边吵，原琉璃索性就坐着屏息修炼。
虽然说达到一个境界之后灵力就无法再继续攀升，再继续修炼也没有任何用。但她还是想再试试看，能不能突破现在的境界。
神境。
神域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达到的境界，无数人都折在爬上那个境界的道路上。
在神狱，她明明已经摸到了那个境界的门槛，但总有一种恐惧感在心头萦绕。
她像那次一样，往那个境界摸索。
周身没有灵力在流动，甚至连周边的人群声都消失不见。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越是强大，就越是像我，最终成为我。”
是霁明。
她被关在自己的身体里，沉寂了这么久，终于苏醒了。
原琉璃知道，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问，“你要做什么？”
“他在附近，你要小心。”霁明只是出声提醒。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我只是知道，他很强，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强大。”她解释。
说强又不强。
她有些没耐性，“苏楼曾经说过，你这是病句，得改。”
“他知道你，也想杀了你，但他被某些东西限制，他不能亲自出手。”
霁明解释道。
“也就是说，嘴比较强，只能找人帮他。”
这种擅长靠嘴皮子挑拨人心的，她也不是没见识过。
在实力面前，这些话跟蚊子叫没有区别。
“越是强大，就越是被限制。”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晋升境界的理由？”
霁明只是淡淡道，“你还没有毁灭一切的觉悟。”
原琉璃觉得她莫名其妙。
她又不弑杀嗜血，现在这不挺好的？哪需要什么毁灭一切的觉悟。
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经看到霁明召唤天灾的场面，那个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再次睁开双眼。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她仰头望向坐在最高处的人，对于一个想对付自己的人来说，那是一把绝佳的刀。
“不管你再怎么看，你也爬不上那个位置。”佟司棋冷笑。
李长乐能够稳定坐在那个位置那么多年，岂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可以挑衅的？
“嗯，你说得对。”
原琉璃声音平淡地回了她一句。
真正的强者总能靠一句话让人气急败坏。
现在是在宣布下午弟子之间切磋的名单。
李珏站在正中，他的手中悬浮着抽取到的两张牌。
“三百五十二号，四号。”
宣布完结果，他抬起手向墙边一指，那木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挂上墙。
整个下午，时间有限，是以抽取的对手只有十六组，并不会抽取到太多的人。
“十六号，四百四十四号。”
原琉璃的心脏被吊了起来。
十六号，来自天傀宗，是天傀宗的大弟子，羊或。
顾名思义，这个宗门出的最多的就是傀儡师。
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紧紧绞成一团。
很奇怪，在这个瞬间，她要比自己面对更强对手时更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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