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华文也是这两年进的事务所，他自认为对事务所的事知道的七七八八，但是这个所谓的问心镜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所以当顾云从开始说问心镜的时候，他觉得这大概是顾云从在诈他。
大人物不都是这样吗，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地位威严总会去说一些玄学的东西来逼得被问者崩溃最终承认。
只是当那面庄严古朴的镜子被抬过来的时候，他不免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怀疑。
难道这个所谓的问心镜真的这么的神奇？
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听到底下有知道的人似乎在科普，他的手握的越发的紧了起来。
“涂华文，我再问你一次，你说封时勾结秘境里的妖族对你们下手，这个事是否属实？”
涂华文咬了咬牙：“属实，属下不敢有一句妄言。”
“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从顾云从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丝嘲讽。
似乎，似乎有些不妥。
顾云从看向封时，同样问了那句话。
“顾部长明鉴，我确实没有勾结那些秘境里的妖族。”
封时强调了一下勾结两字，她确实没有勾结啊，至于后面人家送她东西，那是人家自愿的关她什么事。
顾云从点点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轻抚了一下问心镜上的花纹。
如果不是封时在第二关引发的异像，如果不是那位前辈的话，他实在是不会去动用问心镜的。
自从当年那件事后，他就再也不想看到问心镜。
封时看着顾云从一下子似乎有些萧瑟，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顾云从很快就恢复了一惯的威严。
“你们谁先来？”
顾云从看着封时和涂华文，可能问心镜真的有着顾云从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封时总觉得顾云从的语气都变的不太好了起来。
“我……”
“我先来……”
涂华文脸色平静的打断封时的话，看了一眼封时后这才大步的往问心镜前走。
“我问心无愧，我不怕在问心镜前说。”
这话一出，再加上他自信的表现，底下围观的人越发的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封时撇撇嘴，这人戏真多。
涂华文内心却是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自信，尤其是看着这面镜子中的自己，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在审视着他。
“你只用把你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即可。”
“我………”涂华文只觉得背上似乎有了一些冷汗，话说出口，却是突然一激灵，改口道:“我们莫名遭遇了秘境内妖族的袭击。”
镜子内没有反应，涂华文表情一松，挑衅的看着封时。
看问心镜果然没有反应，底下的人瞬间变得有些躁动起来，既然只有一个人说谎，现在涂华文通过了问心镜的检查，那说谎的必然是封时。
封时嗤了一声，看着涂华文道：“你只说了你是被妖族攻击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我勾结的妖族吗？”
说罢不听涂华文的辩解，走到问心镜前。
“我没有勾结妖族攻击涂华文他们，亦没有事先和那些妖族有过接触。”
问心镜同样也没有反应，底下的人终于安静下来。
封时竟然也没有说谎。
涂华文脸上适时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是心却沉入谷底。
“可能误会了，我们确实被秘境的妖族攻击了，可能就误会你了，封执行官，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封时嘲讽的看着涂华文，只是涂华文的脸上一直维持着那份歉意，似乎真的只是误会一样。
“很抱歉，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所以…………”
“你敢在问心镜前说你是误会而不是污蔑吗？”
封时打断涂华文的表演，指了指问心镜，既然问心镜搬出来了，没道理让它就这么的送回去。
涂华文还想再说，封时却是重复了一句:“你敢吗？”
涂华文勉强扯出一抹笑，一抬眼正好看到顾云从那双眼睛。
底下的人似乎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开始让涂华文去问心镜前自证。
支持封时的人在高喊：“你敢吗？”
至于一惯黑封时的人也在高喊:“去自证啊，打她的脸。”
两方人闹的不可开交。
有闲心一直观战还站队的人，大多是深蓝市那些修士家族的小辈，大多都是还没定窍穴，或者只开洗一窍的实力，实力低精力也足，这是把这当追星来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事务所的执行官们，大家彼此都有自己的傲气，除了跟自己小队相关的事，大多都只是看个热闹。
不管台下如何吵闹，涂华文却是有些不好过了，现在被台下的人逼得似乎有些骑虎难下了起来。
也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涂华文正有些胡思乱想间，却听到顾云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那你便在问心镜前自证吧。”
苦笑了一声，涂华文只能往问心镜前走。
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他竟然觉得这几步路是如此的漫长。
好不容易走到问心镜前，竟然也有些张不开口。
“可不要拖延哦，大家都在看着呢。”
涂华文很恨的看了一眼封时，他都那样道歉了，他不明白封时就非要扯着他不放。
深吸了一口气，涂华文看着眼前的问心镜，心里闪过一丝侥幸，也许，这玩意只是顾云从故作高深的东西呢？
“我故意污蔑封时。”
心底一横，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涂华文心底一松，转头看着封时。
“你说谎。”
涂华文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上飘荡，只是涂华文本人却是闪过一丝惊骇。
缓缓回头，只见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此时却是微笑着盯着自己，怎么看都有一些诡异。
涂华文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影子却并没有做相应的动作，而是缓缓抬手指着涂华文。
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些的惊悚，尤其看到自己的影子做着跟自己不一样的动作。
“你说谎了。”
涂华文听到镜子里的自己，再次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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