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老子还不容易活过来，你让我滚？”白药不干了，跳起来撸着袖子要继续打。
五月打累了，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害得我白白伤心了十几年，不可原谅。回府我就把你的灵位上画只乌龟，当柴火烧了！”
白药：“……”
都累了，两个人跟以前一样，一起坐在楚玖屋子的台阶上休息。
五月想不明白白药为什么会换了一张脸，可是人没死，总归该感激老天的。
“对了，小月儿，小九儿怀孩子你知道的吧？为什么没第一时间给她落胎？以前教你的都喂狗吃了？”白药颇为不满的问道。
魏云居正趴在窗边，听到他们说楚玖，赶紧竖着耳朵听的仔细。
说起这个五月也很为难：“……我说了，可是……小九不舍得。”
“不舍得你们就任由她折腾？她这是折腾自己的命啊！”白药叹息。
“你不是回来了？没办法？”在医术上，五月习惯性的依赖白药。
白药摇摇头：“所有的精气神都供给了孩子，我也只能让她多睡睡，多屯屯力气。”
五月抿唇不语。
“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为了救魏云居，打乱了她的命格，还没彻底解决，自己又去死了一圈，还没死成……”白药叹了句。
本想着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就算楚玖的一魄还流落在外没找回来，也没有心思再去弄了。
没想到自己想死都不成！
五月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懒得再开口了，见到水儿过来听他们去正厅用膳，直接起身拍了拍袍子走了过去。
不等白药走，魏云居喊住了他。
看着魏云居阴沉的表情，白药心中了然：“既然都听到了，我就都说给你听吧。”
白药从吴双公主的事情开始说，到最后魏云居死而复生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
原本淡定的魏云居此刻瞪着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
以前一直以为，空间是楚玖的，自己不过是一个看大门的。如今，算是全都联系起来了。
无论是自己的穿越还是这空间，其实都只是个意外，真正发生的，其实应该是楚玖的重生。不过是因为白药干预了整个过程，才发生了这个偏差。
“那……小九……”魏云居敛尽了眼里的不安，低声说了一句。
“看天命。”白药摇了摇头：“老天爷不叫我死，大概就是为了给这件事收场的，可是如何收场，我现在也是猜不到。”
如今这情境，除了天命，他也没办法了。
魏云居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楚玖还在睡着，睡得很沉。魏云居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有想哭的冲动。
他不知道没了楚玖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他不是原来的魏云居，说到底，就算是吴锦川，也只是原来那个人的兄弟。
对于他来说，这十几年，只有楚玖。
“小九，起床用膳了。”魏云居调整好了情绪，低声喊了一句。
楚玖叮咛了一声，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魏云居。
“云居……”楚玖忽然伸手拉住了魏云居。
“怎么了？”魏云居愣了愣。
楚玖摇摇头，而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刚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死了，魏云居一直坐在自己的坟前，到死也没离开。
梦里看到他的背影，心都会疼的不能呼吸。
死过一次的人虽然惜命，楚玖却不会真的怕死。只是梦中醒来，她看着魏云居，忽然怕了起来。
她……不想丢他一个人。
“别哭了，哭起来太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魏云居伸手将她的眼泪抹掉，把人搂到了怀里。
“你才丑。”楚玖嘟了嘟嘴巴，说完接着哭。
魏云居：“……”哭的时候总是哄不好。
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人吃饭的五月郁闷了，直接来房里找人了。
她现在好歹也是太子妃，这么被晾在那里真的好么？
“一会儿不见，哭成一团了？”门没锁，五月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就看到楚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魏云居无奈的回头笑笑说道：“没办法，不晓得做了什么梦，哭的停不下来了，抱歉啊。”
又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舒坦了，楚玖才慢慢的收起了眼泪。
五月瞧她那样子，冷哼了一声：“我跟你说小九，也就云居能受得了你这个脾气，我家两个小崽子都没你一人能哭。”
楚玖还没反应，魏云居倒是回头说了一句：“没关系，她发泄出来就好了。”
五月：“……”清官难断家务事！
……
知道了阆中就是白药，左朗业余时间都在跟他学医术。
白药其实最喜欢五月这个徒弟，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现在也没法说是自己的徒弟了。
看着左朗这小子憨厚老实的，白药觉得重新收个徒弟也不错。
临进年节，府里各处都热闹着。
水儿扶着楚玖站在阁楼上看风景。
楚玖看着各处挂着的红绸子，颇为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夫人进屋歇息下吧。”水儿担心的说道。
最近楚玖的精力越发不济了，每日也只有魏云居回来的时候她才强打起精神。
“嗯，回吧，我躺一会儿。”
水儿出去以后，楚玖拉了拉被子，合眼之际，一个人影从窗子里闪了进来。
楚玖吓了一跳，赶紧坐直了。
这人是背对着楚玖站着的，看不到脸，只是这身形看着跟魏云居还是极像的。
极像，却不完全一样，楚玖是人不错的。
“亿萧。”楚玖说了两个字，是一个人名。
那人缓缓转过身，然后朝着楚玖跪了下去：“夫人。”
亿萧自然就是那个假装魏云居，与府里其他女人圆房的人。他的脸跟魏云居长得并不像，身形却极其相似，若是不够了解魏云居，熄了烛台，倒是也分辨不太清楚。
“装神弄鬼的，莫不是我会跟其他人一样，将你认成云居吗？”楚玖笑笑。
亿萧抿了抿唇。
他倒真的是想试试，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我跟他在一起了十五年，你觉得我有可能会认错吗？”虽然亿萧没承认，但是楚玖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回答。
“是属下唐突了，请夫人恕罪。”亿萧朝着楚玖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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