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欢攥紧手心，咬牙切齿。
“我们都知道，孟朝歌所以没有动手杀她，就是想把她留给你，当时他带兵攻进皇城的时候，把谢晴云带去就是为了让你亲自动手，结果……”
谢虞承失笑，眼底更是心疼。
“当时我甚至不清，记忆又错乱，我想了很多关于谢晴云的事情，以至于神志彻底不清醒，假死在你们面前……”
谢虞欢嗤笑一声，一脸无奈。
“良，那个……是三九九吗？”
笑笑指了指云舒后面的墓碑，大声喊着。
谢虞欢点点头，“是啊，你是三舅舅，三舅舅很喜欢笑笑，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三舅舅就盼着你出来，陪你玩，陪你闹，结果……”
谢虞欢眸子黯了黯，对于渊儿，她心里情绪也是复杂的。
如果当时他没有见到江沅，如果他早些知道谢郢他们还活着，如果他还是那个记忆里单纯无辜的少年……
谢虞渊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是云舒拼死生下来的，最后却是谢郢亲手射杀的。
谢虞渊把笑笑从城楼上扔下去，这是事实，她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那些事，看到他的尸体时一下子就懵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还好……还好宸宸救了笑笑。
她的视线落到抿唇不语的宸宸身上，其实她挺好奇，当时的宸宸也就七岁吧，笑笑被谢虞渊从那么高的城楼上扔下去，他竟然轻而易举的接住了，而且还保护的好好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笑笑，你去给三舅舅磕个头。”
“谢元宝，你带着弟弟，去给你三叔磕个头。”
“好。”
三个孩子手拉着手走了过去。
“……其实爹那个时候也很后悔，说起来……渊儿也并不全是爹害得，爹那一箭射到了他的右肩，他应该是觉得愧疚才跳下去的。
如果当时段灵溪也在宫里，依照渊儿当时的状态，可能元宝和元奇也会受到伤害……我们一直都以为渊儿小，不让他知道朝堂上的事，把他保护的好好的，可我们都错了……如果我们提前告诉他，他也就不会……”
谢虞承攥紧手心，声音带着些许隐忍。
“……”
谢虞欢扯了扯唇，眸色暗沉幽深。
娘，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就在天上好好照顾渊儿吧。
“时辰不早了，走吧。”
过了一会儿，谢虞承抬眼看了看天色，淡淡开口。
“好。”
谢虞欢勾唇。
“二姑娘，属下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宗庭忽然开口，看起来有些神伤。
“……嗯。”
谢虞欢点点头。
“连意，我们先走吧。”
“好。”
……
“笑笑，一会儿用过午膳我带你去看看曾祖母。”
谢虞欢弯了弯唇，脸贴着笑笑的小脸。
“好。”
笑笑甜甜糯糯的声音让谢虞欢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良，爹爹……”
谢虞欢扯了扯唇，“爹爹不在，爹爹在宫里，很忙的。”
“爹爹……”
笑笑指了指谢虞欢身后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的男人。
谢虞欢愣了一下，真的来了？
谢虞欢真准备扭头看看，谁曾想整个人都被他从后抱住了，扑鼻而来的龙涎香让她弯了弯唇。
“爹爹。”
笑笑咧嘴笑着，孟朝歌勾唇，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笑笑乖。”
“你怎么来了？”
谢虞欢眉眼弯弯，笑吟吟的转身看向孟朝歌。
“你走的时候就给我留了一封信，带走了我女儿，带走了我的侍卫，还带走了我的心和魂……”
孟朝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沙哑。
谢虞欢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她看向他，“皇上，这么直白啊？有些不像你了。不像是我认识的孟朝歌了……”
“……”
“是吗？”
她挑了挑眉。
“爹爹，笑笑也要……”
笑笑咧嘴指着自己的头。
“让宸宸给你揉。”
孟朝歌淡淡开口。
“……就要爹爹揉！爹爹都摸良的头，笑笑也要，以前爹爹都摸笑笑头的。”
笑笑瘪着小嘴，眨巴着眼睛看向孟朝歌，谢虞欢看的心都软了。
“快点儿。”
谢虞欢瞪着他催促道。
“笑笑，你长大了，该懂事了，要不是你长得更像你娘一些，以前你脑袋我都不碰。”
孟朝歌淡淡开口，从谢虞欢怀里抱过笑笑，然后放在地上，“乖，自己出去找宸宸玩儿，爹爹和娘有话要说。”
“……”
笑笑瘪着嘴，“哇”的一声就小跑着出去了。
“孟朝歌，你把我女儿弄哭了。”
谢虞欢皱眉，狠狠捶了他一把。
“纠正一下，我们的女儿。”
孟朝歌弯了弯唇，将她搂在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谢虞欢，以后去哪儿给我说一声，我好陪你一起去。”
“……我要是天天都想往宫外跑，你也天天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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