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交待，所以伙夫上菜上的很快。
没过多久，一盘小菜就端了上来“粗茶淡饭，还望勿要嫌弃。”
张焘否管嫌弃不嫌弃，嘴上肯定是不可能这么说的，夸耀道“与子同食，陈州牧颇有古将领之风。”
此时汤若洞以及何鱼也走了进来，听到张焘的这句话笑道“子律这句话在今日可不适当，往常说是与子同食无碍，都是大锅饭里捞起来一起做的。亲卫队都是吃的同一个伙夫做的饭菜。但今日子律兄在此，自然是与之前有些许不同。”
汤若洞坐在陈垒的对面，把右手边的位置让给了何鱼，然后才夹起一根嫩绿的蔬菜说道“行军打仗之时，除非真是饿的受不了。不然没有人会闲得蛋疼吃这野菜。所以这沾点绿在饭食里也不算常见，今日子律兄在这，方才有了。”
张焘闻言惊讶“平素里也会吃野菜？”
...
汤若洞有些无语，但想到张焘一直都是城里的太守，便也没有辩驳。
毕竟这个世界入了品级的人消化一向很好，身体也很好，也不可能说缺维生素啥的。所以对于这一点的讶异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垒倒是笑着解释“平时荤腥过多，吃点野菜清清肠子也算是一不错的选择！”
“原来如此...”张焘自知失言，尬笑着说道。
陈垒没有在意，招呼典韦上前，然后和汤若洞说道“中景，你与何叔挤一挤吧，何叔你偏向我一些，让个位置给存之坐。”
何鱼汤若洞两人已经是见怪不怪，挪动位置让给典韦。张焘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讶，不过他自从来到营帐之后惊讶的表情隔三差五的就从脸上涌现出来过，所以陈垒四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汤若洞说道“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只要最基本的几个别触犯就可以。”
张焘点头“如此自是甚好。”
典韦坐下的时候，就感觉一座山做了下来。彻底的遮住了张焘的视线，也给张焘带来极大的心理压迫。就感觉面前怪奇志异里存在的猛兽一般，一张嘴就会露出满嘴獠牙给你生吞活剥咯！
张焘不由夸赞“如此猛士，若有万军作拦，怕是也能护的陈州牧脱离险地！”
典韦闷声说道“那倒不至于这么差，如果不是受过训练的精锐人马。俺送陈爷回安全的地方之后，还能调转马身杀他个千八百人！”
陈垒笑着说道“子律不必在意，吾这爱将说话直来直去惯了。喜欢说些实话！”
张焘眼角抽抽，但还是点点头，看着典韦笑道“武者自当如此！”
典韦瞅了张焘一眼，夹起半筷子野菜放入嘴中。
他啊，最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人了，幸好自家帐里的文士学着陈垒的性子。都直来直去惯了，没有那副他讨厌的样子！
此时伙夫又端来满满当当一盆肉。
张焘惊讶“这么多？”
典韦瞄了他一眼“俺比较能吃！”
张焘尬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典韦不理他，拿起碗里用大汤匙舀了许多肉汤，放肚子里咕噜咕噜几下就喝了个精光。
张焘这下子彻底不说话了，感觉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了解。像他这样胡乱说话很容易拉仇恨，还不如陈垒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万事拖到袁绍来再说。这个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他能做主的最大限度了！
而陈垒呢，其实张焘不说话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话说。毕竟他又不用拉拢张焘，只要不偏不倚的对待他，相信张焘就会感恩戴德至极。
所以接下来就是拖时间，陈垒例行询问一些公事，也不避讳张焘在场。
而张焘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先把两只的耳朵剜下来，等稍后袁绍来了再给他安上去。
此刻陈垒正与汤若洞拉着家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笑着径直问道“子律啊，你在并州久矣，你心下如何觉得，本初兄在并州治下百姓是否感恩戴德？”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治下百姓承下袁绍的好，那么陈垒就要花费加倍的努力才能从百姓那里归心。但如果百姓苦其久矣，恨不得立马就有人来顶替袁绍的位置。那对他的后续治理会起到非常大的帮助！
陈垒的确是非常关心，但张焘听到这番提问，额角处立马有细密的汗珠渗下。
说袁绍治理的不好，亦或者说袁绍治理的中庸。万一此番话传出去，得罪的是袁绍！
如今袁绍主动投降，虽然有派过谋士和一二将领帮助公孙瓒，但总归比不上刘范和马腾派出的兵马多。
更何况有传言道：当初洛阳孝廉当官，袁绍感其救命之恩，在派官过程中使了不小的臂助！
两人还算有不小的渊源，如今袁绍主动投降。谁也说不清袁绍的官职会落在哪个层级上。如果原封不动，那他在这里辱骂袁绍就是纯纯的作死！
但如果说袁绍把并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无一不感恩戴德。睁眼说瞎话暂且不提，恐怕也会恶了陈垒的兴致！
张焘的脑袋瓜子现在是疯狂的转动，就为了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突然！他灵机一动，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对陈垒笑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袁州牧相隔甚远，赶来还需一二时辰。而我等所处位置不远处就有农家耕种，不如乔装一二，吾等一起去问农家如何？”
陈垒眯眼看着张焘，把张焘看的额角直流汗。
没过多久，陈垒突然大笑“子律兄所言非虚，小六子，你去拿几套粗布麻衣来，我们就去打探打探本初兄治下如何！”
“诺！”
没过多久，小六子就拿着几套衣服走了进来。
陈垒手一挥“换衣自去吧。”
古代人终归还是矜持的，张焘也不是放浪形骸的那种人。所以当面换衣估计会让张焘难受的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那一幕的场景。所以陈垒也没有难为他的意思，让他自己找个地方换衣服，等会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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