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第一时间给许巍然打了电话，久久没有接通，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她莫名地笑了，好像每次她最需要许巍然的时候，他都一定不会出现。
余染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将自己狼狈不堪的形象打理了一番，又跟小护士借来一双柔软的平底鞋。
趁着这段时间，她好好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让慌乱的心恢复平静。
只是空等着许巍然去找人，她的情况就太被动了，现在她最缺的就是时间，根本耗不起。
借用医院的电脑，给远在美国的医生发了邮件，余染莫详细询问着那个传说中的医术高手留下的线索。
因为时差的缘故，她只能耐心等待大洋彼岸的回音。
余染莫坐在母亲的病床前，又小心地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又把被角好好地掖了掖。
母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可公司那边还有她丢下的一摊事情。
“妈，我必须要回公司了，对不起，这个时候我应该陪在您身边的。”
才说了一句话，余染莫就忍不住哽咽起来，生怕母亲听到会难过，她赶紧扯出一抹笑容，生生把流泪的冲动压了回去。
再怎么不情愿，余染莫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前脚离开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母亲的病床前。
“江橙，你查到的那些资料，都属实吗？”
莫旭然盯着病床上沉睡的女人，忽然开口问到。
江橙反应迅速地回答道：“莫总，都属实，我还亲自到当地去核实过情况，真相比报告里说得更……令人发指。”
一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江橙心头就一阵说不清的憋闷。
豪门大宅里的龌龊，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到的，而余家那种丧失人性的丑恶，也让人为之不齿。
莫旭然眸深似海，像是看着床上的病人，目光的焦点却不知道落向了哪里。
他在余染莫点头的那一天，就详细地查过她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就知道她是为了母亲才妥协，点头进了莫家的门。
只是他之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折磨余染莫上，更不会去关注一个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女人，没想到她会经历了那么惨绝人寰的事。
莫旭然想起余染莫曾经有一次出逃，在上火车的时候被他抓了回来，当时她挣扎哀求的时候，那张绝望又痛苦的脸。
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就是她知道了母亲的遭遇，想要去救人吧。
江橙看着莫旭然的背影，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忍不住轻声提醒道：“莫总，等下还有个会，您看……”
莫旭然回眸淡淡一瞥，那直指人心的目光仿佛在探究什么，半晌才颌首示意知道了。
接着又对江橙吩咐道：“把这里盯牢了，有什么情况及时上报。有余染莫的母亲在，她就跑不了。”
“另外帮我留意，她母亲这样的情况，国内外有谁能有把握治疗。”
在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莫旭然唇角上扬，牵出一抹冷笑：“用不了多久，余染莫自然会主动上门求我，我倒要看看，你骄傲的头颅还能昂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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