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是暴食……不会他是个胖子吧？”
戴钰虽然是用疑惑的语气问的，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啊，是这样的吗？”
游然撇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那你恐怕也和色欲……有点什么关系啰？”
戴钰抿着嘴，显然在控制自己的表情，良久才挤出一个称不上是微笑的笑容，说道：
“……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吧，不过你很懂的样子，要不你来跟大家解释一下，黑鸟为什么会是暴食？”
“好啊。”出乎她意料的，游然欣然同意了。
“暴食在狭义上确实是体重有关，但在深层的含义上，还暗指沉迷某事物，酗酒、囤积不必要物品，过分贪图安逸等等。”
她翻出之前的一张直播间截图，亮了出来，“这是直播间朋友帮忙查找的，其余的罪也标注了。”
只有梁宥维和楚雅馨凑上去看，戴钰则直着腰板，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咳咳，接下来该听我发言了吧？”
桌前的胡安琪不满自己被众人忽视，立即维护起在场的控制权。
梁宥维：“行，你先开始吧。”
“那我真的开始了……”
胡安琪把手机滑到桌子的中间，挥动了一下手指，“可以左右滑动查看更多，都是在黑鸟房间拍的。”
游然三人去过黑鸟的房间，所以这些照片主要是给戴钰和楚雅馨看的。
“这些亮闪闪的是蝴蝶？”
戴钰用指甲轻轻滑动屏幕，又放大观看了一会儿。
“嗯嗯全是，”胡安琪在“黑鸟”的名词旁边写下了“蝴蝶”一词，解释道：
“除了有一整面墙的蝴蝶，还有一些是在一个，呃，生物课那种人体模型里发现的，模型被许游君给打碎了，一地的内脏模型，搞得跟真的一样……反正那场面恶心死了，你们绝对不会想看。”
游然翻了个白眼：“你跑题了。”
“重点是！”胡安琪突然大声强调，“我这不就说到重点了吗？……重点是蝴蝶就是从模型里掉出来的，一地！而更重点的是，你们绝对猜不到！”
“里面还有一张许游君和我表弟的合照。”
“嗯……什么？”
这对戴钰来说绝对是难以置信，她的指甲下意识地抠入桌面。
“嗯嗯，很难相信是吧？”胡安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合照，“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经过我和宥维哥的认证，的确是他们两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黑鸟的房间里……”
……为什么会出现在黑鸟的房里？
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最有可能的原因，这就是张黑鸟和红鸟的合照，它本就属于黑鸟，所以它才会被藏在黑鸟的房里。
但这也是众人最无法接受的答案，因为这意味着要承认黑鸟就是许彦臣，可真正的许彦臣已经死了，就死在进入游戏前的一周里。
一个死去的人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游戏里，还变成了死去的黑鸟……
怎么说都诡异至极，不是吗？
“……也许许彦臣同学就是黑鸟。”
楚雅馨怯怯地说出这句话，虽然这句话的内容与语气正相反。
胡安琪朝她露出一个“小妞，你可真敢说”的表情，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这是我在他床下找到的本子，记录了他和红鸟的过往，与表弟和许游君的情况基本相似，同父异母、出生相差18个月、在红鸟七岁那年被正式接入家族……”
“等，等下……”
戴钰打断了胡安琪继续往下数的趋势，“这不是个有关人鸟的游戏吗？怎么会出现现实世界的信息？”
“这是游戏的隐藏设定，幕后策划者想为我们打造一个平行世界，”
梁宥维在一旁解释道，“黑鸟一开始也是人类，是因基因变异才成了现在这样，日记里有记载，而为了让我们，这些走入新世界的玩家有代入感，才沿用了现实的信息。”
戴钰：“这侵犯了我们的隐私，这不合法！”
“没办法，我们在进来前就签订了合约。”梁宥维无奈地摊开手。
“可这也太深入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留下的那些普通信息。”
戴钰垂下眼睛，压抑住自身的愤怒，“你们不觉得这样对许彦臣不公平吗？他已经离开了，却还要被人揭露过去，甚至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游然的错觉，说“秘密”二字的时候，她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胡安琪：“害，表弟就是个高中生，能有多惊世骇俗的秘密啊。”
“是吗……？”
戴钰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般抬起头，问了一个细节问题：“蝴蝶是在人体模型里发现的，具体是哪个器官呢？”
“你怎么问这么重口的问题，这谁会去注意……”胡安琪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游然倒是回答了戴钰的问题，“我记得，蝴蝶是在肠胃里的。”
“have butterflies in one's stomach.”
戴钰轻轻吐出这句话，然后看着游然不语。
“什么意思？某人肚子有蝴蝶？”
胡安琪求助地看向梁宥维，后者则有些震惊地解释道：
“可以形容心情紧张，七上八下，也可以说……喜欢一个人，所以胃里好像有上万只蝴蝶在飞舞……一张嘴就能飞出来。”
“什么跟什么啊？”胡安琪还是十分不解，“你们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啊？”
游然叹了口气，只得站出来打破此刻诡异的氛围。
“他们是在说，黑鸟喜欢红鸟。”
胡安琪显然收到了极大的惊吓，指着游然难以置信地问：“许彦臣喜欢你？”
“他是我弟弟，他不该喜欢我吗？”
游然一句话就把她堵死了。
“……是啊，”戴钰微愣了一下，才应道：“他是该喜欢你，你是他姐姐，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你……”
“不要再进行这些无谓的猜测了。”
游然直接亮出了一张带有黑鸟轮椅的照片，“这个轮椅应该能更直接的证明，黑鸟就是许彦臣的事实。”
的确，在场所有人都接触过许彦臣，更清楚的记得他那从不离身的轮椅。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黑鸟是许彦臣，变成了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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