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净语哮喘发作的事情，还是很快传到了司靳夜的耳朵里，马上带薄颜去城堡看她。
薄颜把精美的果篮递给元净语。
元净语笑得有些虚弱，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叫了声“张姐”。
张姐飞快地走过来，在司靳夜看不到的角度，很不友善地瞪了薄颜一眼，才接过水果篮。
薄颜心神一震。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元净语。
司靳夜关切地问：“净语，现在觉得怎么样？”
元净语轻声道：“我只是一时气闷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紧张的。你平时那么忙，就不要总是来我这里了。”
“你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司靳夜耐心地安抚她：“有什么事都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阿夜，谢谢你。”元净语紧紧抓住司靳夜的手：“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如果哪天你离开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薄颜目光停留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心里突然酸酸的。
但她告诉自己，司靳夜和元净语只是朋友，她不应该这么小心眼。
“没事的。”司靳夜拍拍她的手背：“我怎么会离开你？你只管安心养病，我答应过……”
“颜颜，我那天不是说要带你去看我的调香室吗？”元净语飞快打断司靳夜的话，转身拉着薄颜道：“走吧，今天正好有时间。”
看着元净语逃避的样子，司靳夜轻轻叹气。
每次他主动提起周进，元净语似乎都不愿跟他说话。
等元净语把薄颜带走，张姐突然说：“司先生，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让薄颜小姐来这里了？”
司靳夜觉得奇怪：“怎么？”
张姐气愤地说：“每次薄小姐过来，都会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害得元小姐伤心难过，哮喘发作。”
司靳夜没当一回事，淡淡地问：“颜颜说什么了？”
“她说现在司先生最喜欢的人是她。还有啊，她明知道元小姐的腿脚不方便，还总是在元小姐面前说起跳舞的事。炫耀司先生你曾经教过她跳舞……”
司靳夜皱眉：“张姐，薄颜的原话是什么样的？你一个字都不准漏，重复给我听？”
他不信薄颜那么有心机。
张姐摇摇头：“元小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打发我去忙别的。但每一次颜小姐走了，元小姐都特别失落。”
“上次薄颜小姐来过城堡后，元小姐还拿针扎自己的腿。”
当时元净语的原话是——
“原来阿夜也会跟别人跳舞。我真是没用，连站都站不起来，有什么资格羡慕这些事？”
张姐把元净语的原话一句不漏地说给司靳夜听。
司靳夜眉心紧皱。
看来，他必须要找元净语好好谈一下了。
张姐继续说：“元小姐人这么好又善良，哪里会背后说别人坏话？”
“其实我看得出来，元小姐是真心喜欢和薄小姐交朋友。可是薄小姐对元小姐，似乎就没有那么真心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司靳夜出去找元净语。
元净语已经把薄颜带到她的调香室。
调香室的空间很大，里面的一桌一椅，甚至一块砖头，都经过非常精心的布置。
元净语接着薄颜的手，欢喜地说：“阿夜真的对我很好。他知道我喜欢安静，不惜动用无数人情申请批文，都要在这里给我建一个城堡。而且还花重金，替我造了这个调香室。整个建造的过程，都是他亲自监督的。”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像个被珍藏起来的公主。”
说到这，元净语似乎有些害羞，低了低头：“不过，像我这样平凡的孤儿，双腿又残废，配不上阿夜的。”
薄颜悄悄握紧了双手，没有说话。
元净语穿着白色的外套，膝盖上盖着一条白色柔软的毛毯。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起来与世无争。
她最大的幸福，似乎就是跟别人诉说司靳夜曾经对她有多好。
“颜颜，我听到明越说，原来你就是阿夜要找的画中人。”元净语伤感地拉住薄颜的手，“你是个好女孩，既然阿夜选了你，你就要好好地待他，不要三心二意。”
薄颜震惊：“你在说……什么，画中人？”
“你不知道？”元净语比她还意外，“在你来京城找阿夜之前，阿夜就已经开始找那个画中人。后来你就出现了。昨天阿夜亲口告诉我，原来你就是他经常梦到的画中人。”
薄颜想起之前无意中听到的话，当时她还以为阿夜有另外喜欢的女孩。
原来由头到尾，阿夜喜欢的人都是她？
怎么会这样？
阿夜以前忘记她的样子，所以才会画出外形，让明助理去找？
看着薄颜魂都震飞了，元净语嘴角沉了一下，声音阴冷：“我有点闷，你快推我出去吧。”
薄颜把元净语推到后花园。
这时候花园里已经没有半朵花，只一片绿油油。
花园旁边有个泳池，水不深，但水面冒着暖气，肯定很冷。
元净语自己转动轮椅来到泳池边，突然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递给薄颜，“给你看看这个。”
这条项链上的珍珠，每一颗都圆珠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薄颜对元净语始终保持着警惕心，没有接。
“这是阿夜送给我的。”元净语道：“上面有52颗，我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
薄颜的心头微微一震，阿夜为什么要送给元净语这样的项链？
她惊得脚步都不由朝后退开几步。
元净语突然把项链扯开，珍珠全都往泳池散了下去。
她大声叫道：“颜颜你在做什么？这条项链是我的命啊。”
司靳夜这时刚好找到后花园，听到元净语撕心裂肺的叫声，连忙奔过来。
元净语突然从轮椅上掉下来。
她正好就在泳池边上，一挣扎，整个人就掉进了泳池里。
司靳夜远远看到这一幕，急得眼睛都睁裂了：“净语，你别犯傻！”
薄颜想伸手拉住她，已经来不及。
大冬天的，元净语的腿脚不便，外套一湿水就无比的沉重，她很快就朝下沉。
司靳夜飞奔过来，不顾一切地跳进泳池里，把元净语捞了上来。
张姐也闻讯赶过来。
她恶狠狠地瞪一眼薄颜：“你走开吧，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元小姐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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