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岚心的神识沉入万物剑，那层薄薄的结界已然消失。
总是躺着的未曦这次坐在凝化出来的凉亭里赏花、品茶。
牧岚心先是看了看四周的景致，翠山、远瀑、近林、凉亭，顿时感觉心中的躁郁都消散了不少。
“师傅！”
牧岚心上前开心地唤了一声。
未曦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好一阵才回神，看了看牧岚心点头道：“那把四杀剑，不要让它再靠近万物印。”
牧岚心心中一凛，“为什么？”
她直觉这件事情可能有关于未曦的深层秘密，未曦肯定不会告诉她，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果然，未曦不答反问，“不如我的好徒儿先告诉为师，你怎么知道那把四杀剑的？”
牧岚心：“……”
明明未曦此刻神情平淡，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但牧岚心就是莫名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所以，她就不该这个问题。
“徒儿知道了。”
牧岚心不敢再问，“以后不会让四杀剑靠近万物印的。”
未曦认真看了牧岚心几眼，确定对方是真不想问，也不想答以后，才点点头：
“黑暗纪魔族诛杀了太多妖族，又值天地大变，自然会产生许多灵体。
当时统管妖域的，如果是九均，他可能还会顾忌一下这方面。
但那个泊如一心只想完成任务争功，根本不将辰星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费心费力关注那些灵体。
再有你的掺和，大大加速了魔族找寻娄星的进程，所以魔族没有停留太久就直接去了娄星。
魔族一离开，妖域直接成空，其他地域的人族又差不多都陷入了沉睡。
剩下的那些人别说根本不懂灵体，就算懂，也不会多管妖域，就算管，也未必有那个本事。
黑暗纪三万年，足够万灵体的产生了。”
牧岚心：“！！！”
因为她？
“师傅……”牧岚心不敢相信，“徒儿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未曦轻哼一声，“的确没有太‘大’的本事。
拉着我去杀了松千行，星如雨跟横涯城的人又顺利解决了弑神卫，星如雨还顺利发现了魔王令的秘密，然后顺利地遁入千岛海。
没多久又通过你跟九均搭上了线，还成了可以交换秘密的知心朋友，九均也为此更改了原本的计划。
接着是凤鸣谷、七星城、乾渊……
这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没有你掺和的影子？
黑暗纪里，你出的风头还小吗？
如果你不掺和，这些事情根本不会这么顺利，魔族也不会那么快离开！”
牧岚心：“……”
亭外竹林徐风扫来，稍稍缓解了一下牧岚心的尴尬，“师傅，徒儿知错了。”
“你没错。”
未曦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有些莫名，“至少你还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被九均跟星如雨拐去魔族祖地。
不然为师醒来后要带你回来，还得大费一番工夫。”
牧岚心脸颊一红，更尴尬了。
随即又偷偷看了未曦一眼。
身份？什么身份？
师傅指的是什么？
恰巧未曦的目光也扫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有着看穿一切的光芒，灼地牧岚心心慌。
牧岚心赶紧垂下了目光，头也压地更低了。
“你若有中意的人，跟为师说，为师不是那样食古不化的人。”
未曦又道：“替你把把关也是可以的。”
“没有，没有。”
牧岚心赶紧摆手摇头，“徒儿一心修道，没有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人。”
“嗯。”未曦应声，“你知道就好。”
随即未曦转去了别的话题，牧岚心才长松了一口气。
要真说中意的人，她可能也就对九均真的有那么几分意思。
不过九均有自己的魔族大业，而她也要努力完成剧情线，谁也不可能为谁牺牲。
爱情还未萌芽，便已经被掐死。
说起来她为什么会对九均有那么几分特别的感觉，大概还是初见他时的那种淡远与神秘的气质吧。
想了想，牧岚心又看了两眼未曦。
当时她想什么来者，若将九均与未曦对比，还是不及的。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牧岚心没有多想，也或者是不敢多想，很快收敛心思，认真听未曦讲话。
“万灵体的事情，为师不会多出手。”
未曦声音淡淡，“你即然将柳深青带在了身边，到了合适的时机，自然会有人出手。
为师会传你一些屏蔽万灵体感应的心法，至少在进入妖域之前，不会引起那家伙的注意。
还有，为师的存在，除了玉来跟千心，就不要多跟人言了。”
“明白。”牧岚心应声。
天色微亮，柳深青站在父母兄长的墓前低语着什么。
几步之外，陆思游也在看着墓碑，悄然红了眼圈。
牧岚心站在不远处，看向刚刚醒转仍躺在竹架上的肖莽。
肖莽虽然虚弱，却一眼看到了柳路云的新墓，一时间思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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