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面上丝毫没有怒气，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一个东西，递给了墨歌。
墨歌本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在接触到了这一份东西之后，变得充满了震惊，这……这是她和凌的？
血缘关系？
怎么……怎么可能？她不是夜蝶的实验室里出来的实验人吗？又怎么会有父亲？
看着墨歌眼里的不可置信，凌即使是早有准备，这个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心酸，他的阿月，若是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话，肯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你现在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凌的语气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墨歌抿了抿唇，看向凌的眼神十分的复杂，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亲人的存在，只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她的战友。
“我的人，”墨歌开口说道：“可以让他们也过来吗？”
凌一怔，旋即面上多了一份笑意：“可以。”
他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招了招手说道：“打开孤狼的防御，让他们上来。”
流光的这些许久未见的人，也是时候见见了。
墨歌打开自己的通讯对着流光的人和她自己的人交代了清楚之后，深吸一口气，跟着凌进了他的房间里。
凌进了房间之后，把一张相片递给了墨歌。
那上面，和小时候的墨歌长得一模一样。
墨歌拿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过了好久，她恍惚才回过神来：“我不记得五岁之前的事。”
她垂下眸子：“抱歉。”
“没关系，”凌看着墨歌的眼神十分温柔：“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阿月。”
见墨歌看向他，凌有些紧张，“阿月，是你小时候我给你取的名字。”
墨歌点了点头，她不记得自己叫阿月，只知道叫墨歌，大唐万花谷弟子。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歌将照片还给凌，开口说道：“我不是……实验人吗？”
凌点了点头：“你确实是夜蝶实验制造出来的，但是你也是我的女儿。”
墨歌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墨色的眸子清澈干净。
“你应该听说过林沫，”凌的神色中多了一丝苦涩：“当年她也是中央军校的学生。“
墨歌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还知道林沫是夜蝶的人。
“后来，她窃取了我的基因交给夜蝶。”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抬头看了墨歌一眼，明明白白的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后来我发现了这一切，”凌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小姑娘，“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上报给了军部。”
墨歌一震，上报给了军部？
“军部的人告诉我，他们正在想办法捉拿夜蝶的人，让我暂时假装叛变，争取到时候一网打尽。”
假装叛变？墨歌有些疑惑，难道当年的事，是假的？
“我信了，”凌抬头看向墨歌，“我从当时夜蝶的基地，救回了那个孩子，给她取名为阿月。”
墨歌晃了晃神，没有避开凌的视线。
“阿月很乖，她身体不好，被夜蝶的人认为是失败品，所以我当时才能带走她。”
“她很喜欢笑，总是很乖的喊我爸爸，”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顿了顿，缓缓的呼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我以为，我可以这样带着阿月好好的在流光上生活下去。”
“但是在阿月五岁那年，夜蝶再一次发动了叛乱，他们绑架了帝国和联邦的许多人，还勾结了放逐之地的海盗，军部命令我带着流光迎战。”
“我不得已，把阿月暂时放在了军部。”
凌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悔恨：“等我再次接到消息的时候，林沫告诉我，军部把阿月交给了夜蝶。”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叛变，所谓的诱敌之计，全部都是假的。”
“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我引出去。”
“等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阿月的踪迹，甚至连尸体都没能见到。”
“我找了十四年，”凌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一直不相信我的阿月已经死了。”
“我一直想着，哪怕我的阿月不在我身边，只要她平安喜乐的活着就好了。”凌闭上眼睛，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的阿月现在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没关系，只要阿月还活着，平安幸福的活着。
墨歌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拉着了他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阿……阿月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许是凌给她的感觉自始至终都是温柔和蔼的，也许是凌眼眶里的泪珠让她心软了。
凌睁开眼，眼里还带着泪珠，但是另外一半却被欣喜所覆盖，他惊喜的说道：“腰，腰上有一个小小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墨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那里确实是有一个小小的胎记，蝴蝶状的，之前林向晚也特地提到过这一点。
“是……天生的吗？”墨歌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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