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碰碰、威逼利诱,新村第一季水浇地的地租总算是收缴齐全。过程中虽说有老祖们的捣乱,几次险些撕破脸皮,但在子库叔侄俩一致的打压下,还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明面上无人敢公开对抗。
子库在知道子骞准备拿地租养活煮盐的人后,铁了心的收租。之前还会多少考虑下族里人的感受,现在是为了煮盐恨不得再多收一成的地租。这让之前支持他的人,也对他有了微词,可他哪里管的了那些,他是一心一意的想着怎么多收粮食,没有粮食怎么实现煮盐大业。
当初为了多扩大种植面积,新村周围实在无力耕耘的土地种上了麻。周书灿原打算麻是不收地租的,可是被子库否决了。子库在收割麻后,让账房算出亩产量,折算出消耗,等着秋收直接征收麻布、麻油。
此举让周书灿目瞪口呆,感叹子库“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子库得了“周扒皮”的外号,并不以为耻,他洋洋得意的说:“只要真的能煮盐,我就是当了周扒皮又如何?只要能煮盐,我就要扒它三尺的地皮,让别人都羡慕去吧!”
周书灿目瞪口呆对众人说:“我叔疯了!”
不知道子库有没有疯,闵父反正是吓疯了。他在收到周书灿的家书后,疯一样急匆匆赶着马车从邑跑到新村。
闵父到的时候,周书灿正在蚕室和新村养蚕的女子们讨论如何培育三眠蚕的问题。
从商开始,历朝历代对养蚕都特别重视。商代设有“女蚕”,为典蚕之官。甲骨卜辞中以蚕神与上甲微同祭,对蚕事极为尊崇。周代更是有“亲蚕”制度,天子和诸侯都有“公桑蚕室”。
从西周到春秋时期主要养一化性蚕(春蚕),而禁养夏蚕(原蚕),一年只养一茬,以免桑叶采伐过度而残桑。但周代养蚕方法已较成熟,到战国时期,北方地区有一化性、二化性(原蚕)和多化性,可连续孵化至秋末。
周书灿不懂如何养蚕,但大脑中有关于养蚕的理论。他把他所知的三眠蚕龄期为21日的常识告诉养蚕女们,由她们培育三眠蚕。
新村的蚕树是嫁接的,且还一直在种桑树,根本不怕过度取桑叶的问题。养蚕女们从春日养蚕到此刻,已经打破往年的养蚕认知。蚕多预示着素多,今年可以多得很多的素,她们早已高兴的合不拢嘴,自是对小公言听计从,以小公的言行为真理。
子青气喘吁吁跑到蚕室办公大棚,找周书灿报告闵父到新村的消息。
“小公,小公……主公来了,主公来了。”
周书灿没有反应过来,迷糊的问:“主公来了,哪个主公?”
子青被问懵,解释说:“主公,您父啊!已经到大棚了,叔公正在接待,槐总管也在。”
周书灿愣住,惊讶好端端的闵父过来做什么?
他是真的不想见闵父,毕竟不是真父子,又兼他的实际年龄并不比闵父小多少,假装人家的儿子,真真的是太……太……
好在这时代出门在外的人,离家一年半载很正常。他已经躲了闵父这么久,现在还是要去面对,不由得顷刻之间心生烦躁。上次他病了闵父都没有过来,现在来是有事吗?
“我父……说因为什么过来吗?”
子青见小公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更加懵顶。暗自琢磨:主公来了小公不喜欢吗?
“没,主公没说什么。叔公在村口遇到主公,一起到的大棚。我就被派来找您了,并不知道主公为何而来。”
周书灿一点都不想见闵父,慢腾腾起身,和养蚕总管打声招呼,与子青一起慢慢的走回大棚。
蚕室在新村东北角,到议事大棚有一段距离,他边走边琢磨,闵父到底因何而来?
这大半年来,他在新村过的如鱼得水,虽然有老祖们时不时的捣乱,但是也比在邑中过的舒服自由多了。毕竟不用应付闵子骞原身的父亲,心情还是轻松的。现在闵父没打招呼搞突然袭击,让他感觉一下子心情非常不爽。他终归是对闵父有所忌惮,和对待他人的态度不同。
子青察觉出来小公情绪的变化,察言观色的说:“小公,主公一直问您的身体状况,我猜测大概是乙总管回去说您病了的事,主公才过来看看您的身体情况吧。”
乙上次来新村,就是闵父已经知道他病了才来的,这次闵父过来,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周书灿也懒得和子青解释,心情不佳的时候,他习惯独处不说话。
子青见小公神情严肃,聪明的闭紧嘴巴。
主仆二人来到议事大棚外,周书灿强迫自己调解下心情,面部肌肉向上堆,换上一副笑脸,昂首挺进大棚。
大棚内,闵父束髻冠,插一根玉簪,玉面光滑饱满,剑眉入鬓气质摄人,穿一身半旧丝绸短衣裤,并无邋遢的感觉,脚蹬麻鞋也不似农夫,淡然中透出优雅知性的气质,谈吐间流露出淡雅的风流做派,一副闲云野鹤贵族老爷的模样。
周书灿暗暗称赞:闵父这气度和之前比较差别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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