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杜卡奥安排的休息室，纪言坐在床头，莫甘娜坐在床尾。
纪言靠着床头的墙壁，透过圆形的舷窗看了眼已经合拢的大海，又回头看向莫甘娜。
他问道：“对于我们接下来的敌人，你是怎么想的？加入祂的阵营？还是和我一起，尝试一下，弄死祂！”
莫甘娜把垂在腮边的长发撩到耳后，“这得看你的回答。”
“哦？”纪言挑挑眉，“你想问什么？”
“我见过太空校长，不止一次。”
莫甘娜缓缓道，“在曾经的我看来，祂是神河文明的创造者，是追求宇宙无尽奥秘的学者、智者、长者。
可从你那儿听来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太空校长，我很好奇，也很疑惑，为什么你会说太空校长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纪言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倒反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神秘的家伙！”莫甘娜秀眉微蹙，“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薄膜内，又像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你懂得很多，但是看上去却……不怎么聪明。”
“你说的很对，这些都是我，但是却又不是完全的我，真正的我……其实远远超越你的想象！”
纪言点点头，他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空灵而毫无感情的女声忽然响彻整颗地球。
“从现在开始，我会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植入一个游戏系统，所有通过游戏系统审核的人，都将获得真正使用这个游戏系统变强的资格。”
“有了它，超越雄兵连战士不是梦，有了它，吊打仇恨人联盟也轻轻松松。”
“动起来吧，获得了游戏系统的你们，将是全宇宙最先进最高级的种族！”
“动起来吧，使用手中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道具，杀死那些外星人、杀死那些饕鬄恶魔，它们将会给你带来巨量的经验！”
“升级吧，升级，你就将获得一切！”
“升级吧，升级，你将长生不死！”
“升级吧，升级，你将成为神明！”
声音落下，全球所有人都疯狂了！
他们曾经无数次在电视或网络上见到，雄兵连战士和仇恨人联盟与外星舰队的战争视频，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在那科幻电影中才会存在的战争中，有自己的身影该有多好。
而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声，突如其来的游戏系统，给了他们一个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欢呼奔走，但也有一部分人面露愁容，因为这个女声和游戏系统显然无视了国家层层叠叠的防御系统。
而且他无视种族、无视男女、无视阶级，直接对每个人的灵魂动手，这就相当于是他们的生死都只在女声主人的一念之间！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听完女声播报的小广告一般没什么营养的话，莫甘娜的瞳孔剧烈收缩，她死死地盯着纪言，心中翻滚起了滔天巨浪，她喘着粗气，胸口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大声质问，“你给地球上七十亿人，每一个人都加装了一个超级基因系统？”
纪言眨眨眼睛，轻声回答，“和超级基因系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不过，我也借鉴了它的设计，算是……姐妹版？”
莫甘娜沉声追问，“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纪言挑挑眉，猜测道，“带着一部分人进化？然后抵御虚空或者说终极恐惧？”
“我的梦想就是像现在这样！”莫甘娜双眼发射出璀璨的光芒，她激动道，“我一直以来都梦想着能有一种快速催生普通神河人类进化的方式！
我做了许多实验，最后发现恶魔因子对神河人类影响最大，可以使他们最快进化成超级战士。
可现在……你的方式，显然比恶魔因子影响更大，比它传播的速度更快，进化更稳定，上限也更高！”
“嘿嘿，你这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纪言笑了笑，旋即，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他接着道，“游戏里升级似的提升方式，确实是人类进化变强的最快方式，不过，和雄兵连的超级战士以及你们这些基因飞升的神明一样，它都缺少了一个修心的过程。”
其实何止他们，就连纪言自己也没有修心的过程，短短一年时间，就从一个小菜鸡变成了挥手可以改天换地的大佬。
和修仙相比，他们这种方式其实更像是魔道，没有修心、问心的过程，在获得力量之后，变得喜怒无常，不复初心，也不知是自己获得了力量，还是力量获得了他。
“修心？”莫甘娜一愣，她想起了那些华夏小说里神神叨叨的“道心”。
“对。”纪言点点头，“怜风首长曾经说，凡人的基因，不管被改变成恶魔还是天使，其结果都是成为新一代的恶魔。
她还自言自语似的问过我们雄兵连的人，说，究竟在怎样的情况下，犯人获得了超级基因，世界才会走向光明？
我想了很久，得出了两个简单的答案。
其一，心，一个人的内心决定了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打算利用游戏系统的‘审核机制’和‘任务机制’，半强制性的引导他们心中的善念，引导他们直视本心，追寻心中的梦想。
如果有人一心与我的审核机制做对……那就放弃了……活该他们抓不住这个机会！
其二，敌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圣人，他们都会有喜怒哀乐，有正面的情绪，也会有负面的情绪。
正好，太空校长和他手下源源不断的士兵们，将会成为地球人宣泄自己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平常，大家在地球上时，我会利用任务系统发布一些休闲类的任务，消耗他们的精力，培养他们的性情，涤荡他们的杀气。
战时，就发布战争任务，往狠了杀，往凶了杀！”
莫甘娜微微蹙眉，她对纪言的想法表示赞同，但是对他的可行性却表示了怀疑。
“七十亿人里就算有十亿人不能符合你的审核标准，剩下也有六十亿初代超级战士起步的游戏玩家了，这么多人……你真的有足够的资源对其进行供养吗？”
纪言不以为然，“有啊，宇宙这么大，还养活不了这几十亿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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