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和乔星煦一路往正殿走着，“师父找我们干什么？”
“去香堂。”乔星煦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正师父是点名要见人了，两个人就齐齐去了香堂。
付老一身常服，并没有平时的锐利，现下在柔和恍惚的烛光之下，倒也只有着平常家长的样子。
两个人齐齐行礼，然后跪在了付老的身后，上面只有一尊像，但是那尊像是谁却不认识，不是菩萨也不是罗汉，但眉眼温和，慈目含笑，像是个农家女一般。
并没有灵位，也没有署名。
这是乔星煦第一次到这个香堂来，她只知道，这个香堂他们这些徒弟是不能随便进的，现在是进来了，却不知那人是谁。
前面的付老对着上面的雕像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后面的两个人也是跟着磕头。
就这么沉寂了半晌。
付老没出声，阿达也是沉默，只有乔星煦，跪在那，闭上了眼睛。
付老回头，就看见这孩子跪的笔挺，但是闭着眼睛，一瞬间竟然和上面的雕像有几分神似，反而是让付老有点迟钝。
阿达伸手打了她一下，乔星煦才缓缓睁开眼睛，不过那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困顿，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出来，“香堂真是个好地方，沉沉静静的安心，什么都不用想。”
付老站起身，冲着他们挥挥手，“来这边。”
香堂的小厅是个敞开的天台小院，没有顶棚，但却是一个新赏夜色的好地方，付老看着和和气气的兄妹俩，“你俩打一架。”
阿达只是略微有点诧异。
乔星煦则是嘴角抽了抽，“奴家已经出家了。出家人休得动怒，出家人慈悲为怀，出家人不嗔不怒不动手，出家……”
“啪！”还没排比完，乔星煦脑瓜子就被凌空招呼了一下，对上师父那不悦的眼神，“师父啊，我这浑身没劲啊！四姐说我连站起来都费劲……”
“可你刚刚还抽了初岚俩耳光，声音挺清脆。”阿达也是毫不客气的拆台。
“说不定我怀孕了呢？早期怀孕容易流产。”乔星煦美眸看天，黑黢黢的……月亮还挺亮的。
阿达显然没猜到付老要干什么，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比试身手，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推脱，平常的时候，自己也没少陪着她练啊！“可你四姐说，她白天才给你了整整一罐子……”
乔星煦无语望苍天，“她咋啥都和你说！”
阿达被问的一时有点难以回答，“额……毕竟是要成婚了。”
付老从她一开始找借口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你再编，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乔星煦很努力的想了想，很无奈的捂脸，“我没吃饭饭~”
付老往后一靠，“那为师跟谁一起吃的？”
“哦，我肚子饿饿…没力气…”
于是……桌子上不多时就出现了几个她爱吃的菜，付老一脸认真，“吃！”
并不太饿的乔星煦：“……”就非得今天吗？就不能往后拖拖吗？
付老在一边阴测测的威胁，“吃不完今天就你混合双打。”
乔星煦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这……这么多？”
付老悠哉的敲了敲桌子，拿起一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不是饿了么？”
“人家身型小巧，饭量极小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阿达看着她，“可你上次一个人吃了三只烤乳猪。”
“噗……”乔星煦一口茶没咽下去，全都喷出来了。
付老闪的飞快，重新落地，那杯子里的酒竟也是滴点未撒，“咳咳咳。”
阿达在一边认真的看她，“快吃，吃完了打一架。反正平时也是经常交手的。”
乔星煦用一脸悲戚的眼神看着他，“大师兄，我觉得饿了。”
阿达很认真的摇头，“我不饿。”
乔星煦抓着一个鸡腿直接就强势塞进了阿达嘴里，“那也给我吃！让你老拆台！”
师父在一边抿笑不语，只是淡定的喝着酒。
乔星煦一边嚼着一块锅包肉，一边睁大眼睛问付老，“师父，我就不能和大师兄比点别的？比如饭量？”
“那他肯定吃不下三只烤乳猪。”付老直接拒绝。
乔星煦眼见怎么都没用，只能是给付老夹了一筷子菜，“可是顾安候在啊！”
付老：“……”
阿达也只好是又跟着吃了一顿夜宵，到最后两个人实在是吃不下了，乔星煦缓缓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了，我觉得可以去睡觉了，我还小，长身体呢。”
付老也不着急，就只是很冷静的看着她，唇角一扬，“回来~”
乔星煦慢吞吞的退回来，软声撒娇到，“师父~~~”
“要么打一架，要么再吃一顿。你自己选。”付老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眼里的深沉看不到底。
乔星煦被那眼神盯的呼吸一滞，“那打吧，正好消消食。”
乔星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付老一定要今天比试，那她好歹也是顽抗了几个会合，师父都没改变心意，那就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她手一挥，一把黑柄金扇在手里转了转，撩起一阵凉风。“来吧，大师兄。”
阿达也是浅淡的应了一下，看着她带着浓烈的劲道攻了过来，以前他只是陪着她拆招，商讨应对方法，但看着那汹涌的劲道，却是皱了皱眉头，拔出了自己的刀。
她的一招一式打的都很快，没有杀意，却竭尽全力……
更像……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而不是一个对他呵护尤佳的哥哥。
小型训练场上，乔星煦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失控，她也不知道……自己若是再这么打下去，会不会激发自己的杀意……
正打算在可控之内败的有面子一点，就听付老站在高高的站台之上，冷声到，“千灵，不要留情，往死里打！”
乔星煦刚刚被打的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上面的人，师父是认真的吗？
阿达显然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付老和乔星煦都有点反常，“师父，小师妹内力过重之后，会撑不住的！”
“打！”付老一点都不留情。
乔星煦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撑的住，只能是收了自己的招式，定定的看着阿达，“大师兄，对不起了……我就说今天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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