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菁心酸地看向章振瀚,低声说,“医生说,前几日起她的求生意志很弱……妈是不是很疼?她是不是因为太疼了所以不想活了?……她这么痛苦……我是不是做错了?要不然……要不然……”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章振瀚拍拍女儿的肩,“她现在平稳下来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她醒来再说。”
颜菁点点头,又问,“爸,那吴教授是您让人找来的吗?”
章振瀚一愣,“不是,我没有朋友在这所医院里……”
那会是谁呢?
颜菁眼下也没有精力多想,说,“爸,我在这里守着妈妈,您先去吃饭吧。”
等到两人轮流吃过饭回来,收拾停当,已经是晚上了。
章振瀚和颜菁聊了几句近况,约定两人轮流值夜,颜菁就先回家收拾去了……
第二日,止痛剂失效后,颜妈醒来,痛苦地呻吟着。
颜菁直听得眼泪汪汪,恨不能自己代替母亲这样的病痛。
章振瀚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颜妈猛地挺直了腰背,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目看着他。
随后闻讯而来的舅舅和阿荣表哥等几家人看到十余年未见的章振瀚,也都惊呆了。
颜菁轻声说,“妈,前几天我告诉过你,我找到爸了……你记得吗?”
颜妈半晌才回过神来,哀求地看着颜菁,轻轻地、慢慢地出声,“让他们,给我止痛针……”
这是颜妈这几天来第一句清醒的话。
颜菁含着泪点点头。
护士很快过来给她扎了针。
颜妈忍着痛等待止痛针起效,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章振瀚。
“我来跟她说几句话吧。”章振瀚进来后就一言不发,此时见她平静下来,走上来说。
颜菁点点头,让开了床头的位置。
他沉默一瞬,慢慢地开口,“佳静,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颜妈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扭过头去,艰难地抬起手来抹去了泪水,她几乎不能言语,只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对不,起你……更,苦了孩子……”
颜菁低声哭泣着说,“妈,您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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