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乐笙避而不答，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要在潭水边缘布阵，把死气全部圈进去，你有多少把握？”
楚夜一下子明白了少女的意图，回答道：
“如果没有干扰，那就是十成把握。”
穆乐笙直起身，拍了拍自己长衫上的褶皱，同时把靠在树上的楚夜也一把拉了起来。
少女桃花眸半眯，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随意：
“我数三下，撤掉这个阵法，我掩护你去布阵，但最多只有三十秒，可以吗？”
楚夜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丝毫不觉得他们两个搏命的行动有多大的问题，随口答道：
“十秒就够了。”
穆乐笙脸上带笑，三下刚刚数完，两个人就一下冲出了防御的阵法当中。
少女口中念了一句短促的法诀，手中凭空多了一副玉牌。
玉牌十分轻薄，如普通的扑克牌一般大小，几乎是在楚夜跃出的同时，穆乐笙手中玉牌一转，一下子五张玉牌顺着少女的手腕翻了出去。
雾一般的灵力包围着玉牌，穆乐笙眼神微暗，手中掐了一个复杂的法诀，玉牌中瞬间爆发出如另一股凝玉一般的灵力，围绕在楚夜周围，竟然没有被死气吞噬！
十秒一过，楚夜的阵法在瞬息间收尾，一气呵成，整个潭水上方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漩涡，把周围的死气通通吸收了进去。
本来淡淡的灰色此时在阵法的作用下显露了它的真面目，如墨一般漆黑。
穆乐笙松了一口气，挥手将玉牌收回，刚看了楚夜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
————
穆乐笙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世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梦中，她的长裙被血染红，脚下是无数尸骨，堆积成山。
接着，她看到不远处冲来一个人，手中提着带血的长剑，没由来的穆乐笙心里忽然浮现出无限的悲凉和不舍，一阵剧痛席卷全身，少女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一身冷汗，呼吸不稳。
楚夜此时就坐在穆乐笙身旁，衣衫褴褛，隐隐可以窥见几道血痕。
穆乐笙抬头，一眼看到了楚夜眼角的泪痣，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极大的悲伤。
不受控制的，少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楚夜看着这一幕，手忙脚乱，柔弱也不装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好在穆乐笙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楚夜见状，松了口气，长话短说道：
“你晕倒后，那死气突然泛滥，我又断断续续地加固了几次阵法，本来想带你离开的，结果入口也被封了，我们现在是真真正正被困在这了。”
穆乐笙沉默地看着楚夜手臂上露出的血痕，没有说话。
一个人把死气重新压制回阵法，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情，更何况她还两眼一抹黑地晕了过去……
穆大佬有些哀愁。
楚夜像是看出了少女内心的想法，凤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满不在乎地主动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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