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的事情，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的。盛氏也好，周氏也罢，都是身外之物。当年，我就是看不开，所以跟你妈妈闹了那么多年的脾气，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小小年纪不要太执着。”
“外婆，您别说了。妈妈不会怪您的。”何依依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
盛华裳说了一些话，似乎累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何依依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地悠长，又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药袋子，回头看了一眼护士。
“大小姐，您先去睡吧，我来守着。”护士小声说。
何依依又看了一眼睡熟的盛华裳，摇摇头说：“麻烦你去给我拿个毯子来，我在那边沙发上躺一会儿就行。”
护士想劝却没有劝，出去拿了一条薄绒毯子给何依依。
何依依就在盛华裳床尾的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来探望的何嘉庸叫醒。
“爸？您不是在龙都出差吗？”何依依揉了揉眼睛，小声问。
“调休了一天回来看看。你怎么就在这里睡了？你外婆……”何嘉庸看了一眼盛华裳，欲言又止。
何依依起身跟何嘉庸出去，到了院子里才说：“外婆的境况不大好。舅舅回欧洲的时候非常不放心，所以我不敢大意。”
“你真是长大了！”何嘉庸感慨地叹了口气。
“爸，你若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吧。外婆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我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这件事情，旁人都没理由替我分担，只能辛苦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何嘉庸心里不是滋味，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忽然说：“算了，我把这个节目推掉，就安心留下来跟你一起照顾外婆。”
“不用了，爸。您先去忙，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何依依知道这个音乐节对何嘉庸的重要，这是全国音乐界的盛典，他若是不参加，外界会有很多猜测。
“音乐节年年都有，但亲人的陪伴错过就是遗憾。”何嘉庸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
何依依看着他打电话的背影，眼睛有些热，有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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