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欲言又止的范仲，方林笑着开口道：“我说师叔，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范仲闻言点了点头，沉吟道：“首先，牧之你要知道，哪怕你现在已经大圣，哪怕师叔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但师叔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是自然，您不站我这边，站谁那边？”方林不解道，“还有，什么已经没用了，师叔为何要说这种话，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您生气了？”
“没，倒是与我无关，我也是多事。”范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方林一愣，自然不能说去找凌云，只得含糊道，“出门有点事情。”
范仲望了他一眼，面色古怪，“是出门有事，还是去城西找人？”
“嗯？”方林一愣。
范仲紧接着道：“牧之啊，师叔没有别的意思，师叔的意思是，你若是喜欢，大可光明正大娶回家去，没必要这般遮遮掩掩，反而不好。”
“您知道了……”方林的面色有些尴尬，亦有些恼怒，“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我的事情也敢监察，竟然还往司里送？”
他当然能猜到，应该是奉天司在各处的眼线发现了他。
事实上，他每天来凌云住处的事情，并没有刻意避讳什么。
范仲道，“放心，我知晓后立即压了下去，仅有寥寥数人知道，且已经下了封口令，方鸿是不知道的。”
“那还好。”方林讪笑，“既然师叔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您了，确实有这回事，但情况特殊，我不想让念薇知道，亦不能将她带回家。”
范仲沉吟，“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在这大周朝，不能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念薇那边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你好好说，她应该也不至于反对才是。”
“实在不行，我先让你秀姐去找她探探口风？”
“不用不用。”方林连连摆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由道，“要不师叔您跟我一起过去吧，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不必不必，我要去认识干嘛。”范仲摇头，又想着牧之该不会是不方便出面，便想着平时让我帮着照拂一二？
想了想，他又点头道，“也好，那就去认识一下吧，以后你不在京都的时候，她若是遇到事情，也有个能平事的。”
方林知道他误会了，笑了笑，也不解释，在前带路。
范仲跟了上去，心里仍旧犯嘀咕。
他其实也有点好奇，到底是谁，以牧之现在的身份都不能领回家？
难道是有夫之妇？
还是有违纲常？
难道是念薇的长辈，某个公主殿下？
唉……若真是如此，还真有些麻烦。
方林不知范仲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圈了，很快便带他来到了凌云的宅子。
“天天来，天天来！你真是很闲啊，小子！”
见到他来，天临城主习惯性的没有好脸。
这天临城主，范仲也是认识的，见到他，惊讶之余，倒也释然了。
怪不得牧之说不能带回去，原来是鬼魅。
确实，以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迎娶鬼妻。
“东明啊，介绍一下，我师叔，范仲。”
“知道，见过。”
恨屋及乌，天临城主对范仲也没有好脸色。
来了客人，凌云自然不会如往常那般在闺房里等着，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在万山域的时候，他们二人每日朝夕相处，方林跟她说了不少事情，是以她是知道的，范仲在方林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凌云梳着发髻，素面朝天却仍显得明艳动人，她走到近前，毫不避讳地挽住了方林的胳膊，露出笑容道：“范大人，寒舍简陋，招待不周了，请进来喝茶。”
“凌，凌……”
见到她，范仲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日在太和殿前，慷慨赴死的满朝文武之中，自然包含了范仲。
他自然是见过那日随方林一同过来的鬼圣凌云的。
也听到了太子殿下询问凌云是何实力，凌云亲口回答，比大圣都要强！
“你……她……你们……”
反应过来后，范仲不可思议地望向方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杀了他也不会想到，他以为的方林养在外面的野女人，竟然是凌云？
鬼潮之主凌云！
见到凌云的那一刻，范仲不敢置信的同时，也可谓是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方林为什么说不适合将人领回家了……如果是凌云的话，确实不适合。
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啊……
啧啧，自己这位师侄，当真是好本领。
真乃神人也！
“范仲见过鬼圣。”回过神来后，范仲连忙行礼。
“没有什么鬼圣了师叔，凌云已经重塑肉身，不再是鬼魅了。”方林更正道。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个记性。”
“那个什么，牧之，我想起来司里还有些急事，便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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