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下的那人确实是金国的人,他携带的账本只有他自己看得明白,不过在那渊的手段之下,少有问不出的秘密的活人,最终这人不堪折磨,也求死不能,只能承认他和另外一人是在不同时间潜入大越,刺探情报的细作。
他的账本都是暗语,记载着几年下来,镇南关的兵力兵权改变,天狟族的密教,走私案,和前段时间九王暴毙,被贬,甚至近几年来九王沉迷邪教,暗中操弄权利,私收银贡,经营暗馆的明细,甚至比那渊现掌握的还要详细。
拷问之下,才得知他们这样的细作还有许多,不仅大越,金国培养的细作经各种途径和各种派遣需要,潜在各个国家之中,套取重要情报,交易给背后付钱之人,至于是何人在背后出的钱,他们一无所知。
楚州未乱之前,原本他们就决定将情报送出关,谁知他们送过礼,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钟守将骤然被换,还不等他们想其他办法,楚州就发生了种种大事,直至九王暴毙,他们在楚州也滞留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直至那渊追着王或来到集安镇,封禁了整个城镇大肆搜查,他二人都有氏贴,却是伪造的当地人身份,经不得细究盘问,所以当夜,躲躲藏藏的二人一听说城门解禁,害怕呆在城中迟早被揪出来,决定放手一搏,一人揣了一份情报在身上,分开行动,一个往北城,一个往南城,若能有一人逃出去,便有办法将情报送出大越。
剩下那人直至几天后都没有消息,可见那人更为狡猾,已然逃出了城。
金国在爵奥岛暗中培养细作的事本就鲜于人知,那渊也只是在王或口中听了一句,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将自己的细作扎根在楚州多年,若非九王倒台,这二人永远都不会暴露身份。
这人在拷问下,甚至暴露了他手上的氏贴,是一位姓王的公子替他伪造的身份,那时,他就觉得这张氏贴,早晚会误了大事,只是这王公子是公主的座上宾,不容他抱怨。
那渊便知道,王或很可能已经在那时,混出了城。
“他甚至早早的算了这一步。”那渊手里拿着那金国人画了押的一叠供词,才挥手让那刽子手在要害使刀,让那人心满意足的得到了解脱。
从钟治毫的小妾,到这个金国人的氏贴,王或给自己留的后路,究竟还有几条。
此事传达天听,帝皇震怒,连下两道圣旨,命无畏御南将军抓住逃跑的细作,肃理此事,且遣使臣前往金国问话,务必要金国给一个交代,同时那渊下命张藩率军八千逼近金国领地两百米驻扎,将没多久就被抓回来的另一个细作一道斩首,二人的头颅悬挂在空地之上,足足风干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直嘴硬不肯承认的金国终于在军队一再逼近的威胁下示了弱,提出愿意献出公主带上丰厚的嫁妆前往大越联姻,以表示投诚之意。
金国望族有的是钱,提出的嫁妆让人根本无法拒绝,而且跟来的金国人将他们的盈月公主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皇帝深思熟虑下,也不想在楚州未稳的时候大动干戈,便同意了条件,答应让公主过了新元后,择日入京。
那渊早早的发现了金国的细作,意外的立了大功,皇帝大肆赏赐,统统被那渊委婉推辞了,新元前夕,那渊只求了恩典,让皇帝放他在楚州两年,楚州不平不入京,朝中一改常态的都褒赞那渊尽忠职守,那家世代解骨之臣,与当时满朝恶贬真真是两番风光。
如此趋势之下,不少朝官已然在检阅家中适龄女儿,打算好好培养,待到那渊入京,便摘了这无主的乘龙快婿。
这些事,王小鱼刚入仇京便被迫听了一耳朵,心里纵然不是滋味,却也知道她和那渊已然毫无瓜葛了,便将这感觉死死的压在心里。
她回京的目的,不过只想将尤二的银钱还回尤府,知道尤三不收,她只能偷进尤府,将宝塔中装满银钱的箱子卸进了尤三的房间,并且给他留了一封信,以免他糊涂。
至于他会如何猜测这样大的箱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府,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做完这一切,她还躲在屋檐等着尤三回了府,进了房间,确定他是第一个见到箱子的人,她才放心的离开。
她不知道,她前脚离去,尤三后脚便推门追了出来,手中捏着那玉牌和王小鱼留下的信。
“尤二放在我这的太多,我不能留,今物归原主。
向漂亮贵妃问好,托我带句抱歉,上次借墨玉吓到她了,有空,我或许还会去看她。
尤哥,要好好生活。”
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古怪又特别。
那渊没有能留住她,尤三知道,自己也不能。
离开了尤府,王小鱼还去看了眼李安、吴雍,他们没被自己牵连,生活一如既往,吴雍甚至都没将她的房间整理再租出去,仍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王小鱼取走自己留下的东西,偷偷将他的传家宝匕首放在院子中的饭桌上,好让他一眼就能看见,这匕首被那渊收走,而后又被王小鱼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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