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愣了愣，笑了下：“这倒不是。我们真正认识，是在两年前，她第一次来我这里挂号检查身体的时候。之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她。”
“是吗？听说，您在学校的成绩一直不错，后来还被直接举荐给了某个医院。”
“算不上，只能说我的导师对我比较好，成绩比我好的大有人在。”
“听说您在医院的表现也不错，还主刀过几场手术。”
杨青稍稍低下头：“算不上。”
“确实算不上，听说，您曾在某一场手术中出现了失误，导致病人抢救失败。据说病人家属在医院闹了好一阵，而当时您的助理，也因此在家割腕自杀。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进手术室的吧。”
肖文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动摇。
“当时家属要了不少赔款，不是你一个刚进医院的小医生赔得起的。”肖文浩继续说，“虽然比较难查，但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是江墨工作室的慈善基金会插手，帮你摆平了这件事。”
杨青沉默着不说话，肖文浩接着说：“两年前，江墨以身体不适为由，多次出入市医院找你做检查，两个多月前，江墨意外坠楼，被送到市医院急救；而就在她坠楼的同一天，一个名叫林梓淇的女孩，也因为车祸住进了这家医院。我是在她出事的五天后才去秘密帮她交的住院费，在我帮她交费之前，她的开销是谁给的？”
肖文浩一直盯着他，缓缓的说，“林梓淇家庭环境简单，父母是普通职工，没有什么有名的亲戚，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原本负担不起高昂的住院费和手术费。但经查证发现，有人帮他们通过网络筹款的方式，轻松的筹集够了乱七八糟的费用。您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漫长的沉默过后，杨青终于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不是我不再进手术室，是我进不了。”
“因为医疗事故？”
“不是。”他摇摇头，轻轻撩起袖子，肖文浩发现在他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斜着的疤痕。要是这个伤口深一点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手部的神经。
“这是……？”
“你说的没错，‘林梓淇’这个人，是我帮她选的。在医院的这些事，也是我帮她隐瞒的。除了前两次，她每一次到医院，其实都是为了和我见面，确认并传递消息。无论是一开始的检查身体，还是后来的意外受伤，都是有意为之。”
“林梓淇的那场车祸……”肖文浩不禁攥拳。
“不，那个不是我们做的，那只是个单纯的意外而已，因为一己私利伤害一个毫不相干无辜的人，那不是和她讨厌的那个父亲一模一样了吗。我只是在那天市医院所有新接收的病患中，选中了这个和她年纪相仿，又昏迷不醒的人而已。”
肖文浩皱眉：“为什么帮她？”
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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