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的寒意自雨果脊梁传遍全身，手脚四肢瞬时间变得冰凉无比，只觉得黑色物质所具化的心脏都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就是我的秘密。”骷髅男孩淡淡地说道，随后将风衣合上。
“渎者的力量源于死亡，渎者获得了力量，相对应地也失去了某样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逃过这个命运，这便是亵渎神明的后果。”
雨果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处，那里面的不断跳动着的心脏正是自己得到渎者能力时或获得的，而它索顶替的便是自己失去的东西吗？雨果突然想到了蜂猴。
不，自己失去的也许并非是心脏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整个灵魂！
骷髅男孩静静地看着雨果道：“并不是所有人死亡后都可以复生为渎者，这种概率在人类的数万年历史内低的可以忽略不计。而我们这些东岛幸存者想要完成自己的复仇单凭自己的力量简直势比登天，所以我们需要一种捷径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此我们不计任何代价。”
雨果皱了皱眉道：“你是说渎者的力量并非天赐，而是人为？”
“哈哈哈哈哈哈哈！！！”骷髅男孩赫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肆意的嘲讽，雨果被他笑得很不自然，不过还是静静地注视着骷髅男孩。
狂笑了良久，骷髅男孩才停了下来，嘴角处还残留着一抹笑意，这样子倒与他平日中了冰冷的样子极为不符。
“天赐？你认为渎者能力是什么？和它相比，掉在牛顿头上的苹果根本不值一提！那根本就是完完全全有违天伦！是完全扭曲宇宙法则的存在！”骷髅男孩嘶声吼道。
雨果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渎者的能力是出于...人...”
“完全的人为！”骷髅男孩大声道。
人为，这两个平常的字眼深深地震惊到了雨果，那种颠倒世界观的震撼感甚至要比自己最初得知获得异能之时还要震惊，大出意料之外。
“骗人，你骗人。”雨果口中轻声呢喃着。
骷髅男孩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雨果，冷声道：“有时候，无知不仅安全，也会很幸福，如果世人解释万物皆晓的圣人，那么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一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雨果已听不进骷髅男孩所说的话，心中只是在不断疯狂地呐喊着，宛如千万人在他的耳畔奋力嘶吼着，雨果很想自己是置身于一场猛烈的摇滚演唱会中，被喧嚣的音乐震撼着。或者直接去维尼他们的狂欢，用那醉人的究竟将自己麻痹。
不过此时他哪也去不了，当真相来临之际，雨果发现自己竟一步都无法迈出。
那么，是谁给了自己这份力量？
这个问题时隔良久，又重新回到了雨果的脑海之中，只不过问题中多出了更加具体明确的对象。
那个昏暗的雨巷之中，当自己被赤目巫女所杀，被阿瞳救回家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雨果只觉得无数的问题涌入脑海中来，要将他的头震裂开来。
骷髅男孩看着雨果痛不欲生的模样，目光中毫无波澜，就犹如在看向一具腐朽而行的尸体。一个难以面对真相的人，实在是脆弱的令人鄙视。
骷髅男孩转过身去，便要离开，这次雨果并没有出言阻拦于他。走出了几步，骷髅男孩突然停下了脚步侧头说道：“救不了你的朋友，我很抱歉。替我给原千岁捎句话，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他死后不着急的话可以慢点走，我有可能会追上他，那时候我更愿意和他多聊聊天。”顿了一顿，骷髅男孩从衣兜中取出一件链状饰品丢在地上道：“如果你对新维多利亚时代感到好奇的话，可以收下这个，到时候它会帮助你去一探究竟的。”说罢后迈步离开。
“喂！你是小狼吗？”雨果突然大声喊道。
骷髅男孩闻言后身子明显一僵，不过已然脚步不停，大迈步地向前走去，看上去速度反而比之前更急了一些，很快地便再度消失在黑暗之中。
雨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月般的微笑。
今晚的对决没有真正的赢家，骷髅男孩用原千岁以及渎者诞生的真相而给以雨果绝望，而雨果却用无意间在维尼口中提起的名字勾起了骷髅男孩的辛酸的往事。
没有打斗，没有流血，两个人却都是伤痕累累。
发呆了良久，雨果迈步走到了骷髅男孩所丢弃的链状饰品近前，低身将其拾起。
那是一个上帝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苦的雕像，唯一不同的是，饰品中的上帝在痛苦地流着泪水，好似在像忏悔一般。
如果说上帝都有忏悔的对象，那么自己又该向谁去忏悔呢？
......
天明，日落。
红艳的夕阳照亮天际，形成了一天之中最美的良辰景象，诗人为之赞美，画家为其癫狂，世人为之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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