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柳香凝惊得差点失手落了碗。
“啪！”司冥山撂下筷子，怒瞪着司寒羽，“你这又是闹哪出？”
“我跟着舒老这一年，出任务的时间应该比较少。”司寒羽斜了眼默不作声的司方世，“爷爷又一直盼着有个孙媳妇。”
“那你用得着征婚？！”柳香凝放下碗筷，不满地叱责道，“不说应征的人身份、背景复杂，单说这征婚就够丢人的！”
司冥山似有所察觉，疑惑的目光在爷孙俩身上扫来扫去。
“妈，征婚只是一种方式，”司寒羽意味深长地觑了眼司冥山，“何况，我的羽寒公司这半年曝光率也比较低。”
柳香凝娥眉倒竖，杏眼圆睁，质问司寒羽，“你到底是打广告，还是征婚？”
“二者皆有。”司寒羽面不改色。
“我可跟你打招呼，”柳香凝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准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领进门。”
“知道。”司寒羽表现得尤为乖顺。
司冥山瞪了司寒羽一眼，重新端起碗，泰然自若地吃起晚饭来。
柳香凝被司冥山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给惹恼了，立刻将矛头转向他。“你怎么不劝劝？”
“你劝了，不也没用？”说完，司冥山大口大口刨起饭来。
柳香凝气得白了脸，悄然觑眼只顾吃饭的司方世，嗫嚅一下，终忍住了。她徐徐端起碗、拿起筷子，正要用晚饭，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不由又停住。“你这征婚，不是打了席家的脸？”
司寒羽淡淡的目光在柳香凝身上逡巡一番。“席家和我们有关？”
柳香凝噎住了。
“打一下他们的脸不是坏事，”司冥山脸色不善，“近来，他们行事越发张狂，四处打着我们家的旗号拉关系、跑生意。今儿都有人反映到我这儿来了！”
“谁说不是？”司寒羽一脸委屈。“上回，还有人说我们家是他家的保护伞。席家的嚣张跋扈都是我们家纵容的！”
司方世停住手，精锐的眸子里迸射出寒光。“有这回事？”
司寒羽明确地点点头。
司方世默然，继续吃饭，但是脸色阴了下来。
柳香凝瞧着司方世默许此事，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问道，“寒羽，你这征婚打算交由谁来负责？”
司寒羽早已思定此事，径直道出他的盘算，“交由羽寒公司，正好连广告费都省了。”
“那谁来甄选？”柳香凝一脸紧张，仿佛这决定着她儿子的终身一般。
“初选之后，我会亲自筛选。”司寒羽郑重其事地向柳香凝保证，“妈，你放心，我一定找个全家都满意的。”
司方世笑而不语。那笑明显地看好戏。
这时，司寒羽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立刻起身，走到窗畔，接通了电话。
“我是司寒羽。”
“头儿，如你所料，你家有人给席家打了电话。”陈冰冷声道，“通话记录发你手机上了。”
司寒羽压低声音，“继续监控，包括进出我家的所有人。”
“这……”
“照我说的做。”
司寒羽收了线，沉着脸，走回了饭桌边。
司方世只是瞅了他一眼，就撩下了筷子，“吃完饭，到我书房来。”说罢，他便往书房而去。
然而，他刚走几步，却又停住脚，转回身，对司冥山道，“你也给我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香凝不明就里，疑惑地瞅着司方世远去的背影，呐呐道，“爸这是怎么了？”
司冥山瞪她一眼，“吃你的饭！”
柳香凝低下头，撇撇嘴，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席非峻钻进汽车，刚在后座坐定，便接到他父亲席墨军的电话。他忍不住想起方才仇靖宇桀骜狠厉的模样，心里很是烦闷。他一面扯松领带，一面伸手摁下前后座的挡隔板。
“爸。”他接通电话，尽力保持平和的语气。
席墨军对他容易激动的性格很是不满，小时候他为此挨了不少打。当然，如今的他也学会了收敛。
“你那边怎么样？”席墨军声音低沉，听不出心绪，但这样急切地打电话来问询，显然情况有些变化。
“他要直接和你谈。”
席非峻明白他父亲一旦知道他在此时冷言嘲讽仇靖宇定会狠狠数落他。虽然他家和仇靖宇如今是合作关系，但是想到仇靖宇一个野种，竟然敢与他叫板，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席墨军非常了解他的儿子。
“姓仇的不打算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席非峻咬了咬牙，狠声道，“依我说，干脆做了乔家那一老一小！”
“糊涂！”
“大丈夫，行事就要不拘小节！”席非峻恨恨地说道，“弄死了那两个臭东西，鼎盛不就是咱们席家的了？还费那功夫干嘛？”
席墨军冷笑道，“你以为乔家那么好对付？”
“一个商人，算什么？”席非峻微眯着眼睛，凝望着窗外不尽的夜色，说道，“趁如今姓舒的在京都还未站稳脚跟，我们不是正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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